五.电子歌姬（3）

录歌事件后，没过几天，“萤草为誓”顺利发布。作词作曲是牧云，歌手那栏则写上了秦歌的大名。

看着这样一个陌生的名字，耳机中播放着这首歌的同时，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迷茫地点进歌手介绍，看着秦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又一脸迷茫地退了出来。

“秦歌是谁？以前没听过啊？”

“前排占楼！前排占楼！我飘女神终于出新歌了，然而歌手竟然不是她本人！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刚刚搜了下，秦歌是我飘女神一个公司的练习生，还没有出道呢，当然没听过。”

“该不会，飘飘是被公司安排了吧？”

“细思恐极啊......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怎么可能半道把飘女神的歌给截了？还是一个公司的，高层怎么想的啊？”

“辣鸡公司出来给个说法@繁星音乐。拒绝不公！”

“不过，这个秦歌长得也挺好看的嘛......嗓音也很甜啊......”

“唱歌看脸吗？看脸吗？明显她这个嗓音就和这首歌的风格不符好吧！听歌要带耳朵啊！”

“就是就是，声音过得去也不能掩盖她就是唱的不好的事实。就这样的女人也来唱飘飘的歌，简直把飘飘的歌毁了！”

“绝对有黑幕@繁星音乐@放牧的云......诶这谁啊？飘飘号没了？”

“不会吧，真的不见了耶......”

微博上一片对秦歌身份的猜忌和对公司做法的不满，有诸如一两句帮秦歌说话的网友，也立马被怒火满腔的飘粉们立马怼了回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艾特繁星公司，也就是牧云签约的这家公司时，各大网友也发现了牧云微博账号注销的事实。

于是，飘粉们除了愤怒，又开始逐渐恐慌。越来越多的人不断私信着繁星音乐的官方账号，公司为此立马开了场紧急会议来解决这事。

“牧云啊，现在微博上都吵翻天了，你新账号注册了没有啊？”葛海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芜捧着手机，笑眯眯地回道：“昨晚回去就注册了啊，答应兰姐的事情我当然会立马做的嘛。”

“那你怎么不认证？网友还都以为你被公司怎么样了。”

“在审核的，兰姐你也知道，审核要时间的嘛。”

“你先关注公司官方账号，还有我的账号。然后随便发条微博，公司给你顶上去。”

“随便发条？这可以随便发的吗？”芜很疑惑。

葛海兰看了看周围眼巴巴瞅着她的同事们，叹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嗯，随便发，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粉丝知道你只是换了个号，而不是退网。不过你也不要乱发，至少跟现在的事要相关。”

“好的好的，兰姐我先挂了啊。”

挂了手机后，芜返回方才正在浏览微博界面，退出来按葛海兰的要求关注了她和公司的账号后，给她发了私信，得到回复后，开始哼哧哼哧地编辑起一条新的微博。

成功发布后，芜看着自己的评论被迅速顶上前排，又看了看她几分钟前忍不住手痒发布的另一条评论，不禁陷入了沉思。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没事没事，有问题兰姐会解决的。嗯，一定没问题的。”

很久没有出现此时突然而突兀地出现以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宿主拆掉的869：......

宿主到底在自我肯定些什么啊！

此时吃了很久自己的瓜并开始觉得有些乏味的芜把微博关掉后，正坐在床边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的时候，手机突然一阵振动。

[辛辛落木：牧云云，你什么时候把歌词给我啊~在线等，急！]

芜盯着消息良久，才勉强把这个微信名为“辛辛落木”的好友的信息从原主记忆的角落中给扒拉出来。

辛辛落木，原名顾芷辛，艺名去了中间一个芷，只取顾辛二字。据顾芷辛自己说，这样会显得比较霸气。顾辛姑娘也和牧云一样，是个歌手，不过成名挺久的了，算得上是牧云的前辈。

这位前辈虽然年纪不小，但性格着实有点......幼稚，很有装嫩的嫌疑。她的歌一般很是大气，尤其是高音，听得让人激情澎湃，酣畅淋漓。牧云刚出道时，她的导师托顾辛照看照看她，顾辛就给了牧云几次给她写词的机会。后来由于牧云的确是才华横溢，一来二去，顾辛就时不时地找牧云给她写词了。

这次也是，一个月前，顾辛请牧云为她的新歌写词。曲子早已谱好发给原主了，大概是时限要到了，这才来催她了吧......

都怪小八。

剧情那么晚才给她，她哪里能记得这个呀。

芜一边这样气哼哼地想着，一边翻出牧云写的词，给顾辛回着信息。

[放牧的云：辛辛姐，真不好意思啊。最近事情有点多，一下给忘记了，我这就发过去。微笑/微笑/]

[辛辛落木：哎呀不着急~是不是新歌的事啊？]

[辛辛落木：我听了萤草为誓，故事性很强啊，歌词和调子也很契合。真不愧是牧云云呢~捧脸/]

[辛辛落木：不过怎么不是你亲自唱啊？那个秦歌的声音是不错啦，但是那种哀怨和爱恨矫揉的感觉根本就没有的嘛~]

顾辛知道秦歌是牧云的室友，也知道牧云一向很是维护秦歌。因此即使心中满是不忿，也只是这样委婉地表达着情绪。

这位前辈也是真心护着牧云呢......芜笑着想到。

可是原本的剧情中，牧云陷入“抄袭”事件的时候，顾辛好像来问过。但似乎，不是很相信原主啊......

看来，这里面还有些故事呢......

小八给的剧情都是以原主为视角，所以所有的事件都是原主所看所感来展开，一些暗中发生的事情，也只有比较重要的地方会交代清楚前因后果。而一些相关的，可能起推波助澜作用的细枝末节，芜也不曾知晓。所以个中缘由，也只能靠她触发之后，一步步摸索了。

[辛辛落木：说起秦歌，她前几天还给我发了一个文档，说是她写的新歌，请我指教呢。]

[辛辛落木：我看了下，发现和我这次歌的主题还挺契合的......是不是牧云云你把新歌的事情告诉她了呀？疑惑/疑惑/]

正在芜边想着些有的没的，边上传着给顾辛的文档时，她又蹦出这么两条消息。看了眼快要跳到百分之八十九的进度条，芜果断地停止了上传。

看来，她知道原因了。

[放牧的云：辛辛姐，我刚刚一直在听曲子，觉得词有些问题呢。]

[放牧的云：我想改一下再给辛辛姐发过去可以吗？]

[辛辛落木：当然可以啦，牧云云这么认真地对待我的歌，好开心~转圈圈/]

[辛辛落木：不过今天得给我哦~]

[放牧的云：好哒，谢谢辛辛姐啦。]

退出微信后，芜把手机扔在一边，头埋在被子里瘫了老一会儿，芜捞起依旧摆在地毯当间的电脑，戴上耳机开始单曲循环，一边打字，一边小声地哼起调子。

“唉......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虽然没法唱歌，写写词我还是不错的啦。”

“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没人打扰的睡眠，加油，我可以的。”

【宿主，你为什么不唱歌啊？】869看着芜一心扑在工作上，应该没空想它之前忘了发剧情的事，终于将一直压在心中的疑祸给问了出来。

小系统家家的，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芜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她现在很忙的，不要突然打扰她工作呀。

她还要赚钱养家的嘛。

很显然869并没有get到芜的心理活动。见芜果然没有在意之前的事情，它一下就放松了许多，语气一下就活泼了起来。

【好奇嘛~宿主你看你都会写词了，为什么就是不唱歌呢？】

【我觉得宿主去唱的话，肯定不会比那个秦歌差！】

【是不想让她的计划得逞？秦歌之前明里暗里表示那首歌是她写的，想让大家觉得是牧云从她那里抢了词还冠上自己的名字。所以现在宿主你干脆让给她唱，她没有原主唱得好，不但原本的计划失败了，还背负上一堆骂名......】

【宿主不费一兵一卒，就帮原主摆脱了原本的剧情，真不愧是宿主啊！】

芜：......

不，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单纯的不会唱歌而已。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阴暗好吧！

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讲究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好吧！

听着869熟练地一串彩虹屁，芜默了默，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心里话说出来。

她唱歌......其实也不是不会，也算得上有模有样，毕竟原主的条件摆在那里，再难听也不至于不能入耳。

就是，她唱歌，是真的只是在单纯的唱“歌”，不带一丝感情的那种。录歌那晚，她为了向葛海兰证明自己确实没法唱，就给她展示了下与原主截然不同的歌喉。听完之后，葛海兰立马同意了她的提案，改成秦歌来唱，这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据葛海兰后来回忆，她至今都能想起自己当时那表情，简直一言难尽。那歌声，明明是从人的肉嗓子里发出来的，从中你却完全不能感受到一丝人的气息。转折之生硬，衔接之不畅，让人不能不怀疑这是来自电子调音。

所以后来，当芜作出那个决定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葛海兰却一下就想到了缘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芜，只能苦兮兮地敲击着键盘，耳边还不断回荡着869喋喋不休的电子音。

唉......

我十几岁我好累......

【不对呀宿主，你都活多久了，怎么可能只有十几岁呢？】869满脸问号地接了下茬道。

芜：......

别拦我！

我迟早把这个统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