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靠坐在地上,两手紧紧的抱着自己两膝,白皙精致的脸蛋略有些苍白,秀眉不安的蹙着,眼睛微眯着打盹,就连琴酒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琴酒看着云挽,他那隐在银白刘海下的眉头微皱,锐利黑眸深不可测。
“嗯哼”一声,琴酒本想起来,可动作间却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他闷哼一声。脸色非常难看,虽然他脑海空空,可心里却无端涌起血腥杀气。
他拳头紧握,眸色幽深,究竟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的,还有,他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云挽本来就睡不安稳,琴酒这闷哼声顿时让她清醒了。
她有些惊喜的看着他,“你醒了!”
琴酒转眸看向她,她眸色干净纯粹,一望见底,里面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干净纯粹的眸子,琴酒心里涌起了抹恶意。
多么干净的女孩啊,他真想,真想毁掉她眼里的光,让她只能在黑暗中禹禹独行,就像,就像他一样…
刚起了这个念头,琴酒就怔住了,难道他以前就生活在黑暗中,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想法?
云挽见男人不说话,她有些尴尬的笑笑,脸颊有些烫,颇有些无地自容,“这里路灯坏了,昨天晚上太黑,我有点害怕,看到你在这里,我就想和你做做伴…”
琴酒看着她,唇角微勾,眼里划过了淡淡的讥讽,真是笨呢,如果昨晚她遇到的是别人,恐怕现在就只有具尸体了。
琴酒捂住伤口,看着女子那双明亮中带着羞愧的眸子,他声音冷酷中带着嘲讽,“害怕就应该立即离开,待在这里等死吗”如果出现意外,一个美貌的姑娘岂止死亡那么简单。
云挽被说得无地自容,其实今天一早醒来她就清醒了,她昨晚真的不应该停下,而是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应该往前跑,直到遇到光亮跑到家为止。
其实说实话,昨天晚上她就是害怕,脑子混沌不清醒才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而琴酒这么说显然证明他不是坏人,如果他是坏人的话才不会如此和她说话的,嘲讽的话语下其实是关心。
云挽心里下了定义,这人口是心非,其实是个别扭得有些可爱的人。
她站起来,唇角微勾,“我叫陶云挽,很高兴认识你”她的笑干净纯粹,恍若春花盛开春风拂面。
琴酒被她的笑闪了眼,他虽然失去记忆,可他知道自己绝对身处黑暗,对于常年身处黑暗的人来说,对于光明总有种莫名的向往。
想要靠近,又畏惧不前。所以有时候他们宁愿永远身处黑暗。最起码从来不曾得到光明,他们就不会那么渴望光明。
琴酒并没有说话,他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转身,就要离开。
虽然受了伤,可他脚步很稳,背挺直,反正云挽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受伤了。不过云挽想起昨晚他气息奄奄的靠在地上,如果不是身上有疾,怎么会怎么叫都叫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