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

　　“就这样，先回去上课吧，下周一一人交一份千字检讨。”教导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瞪的像铃铛，挑起根食指先发制人遏制住了班长一干人想说的话。

　　班长自认吃了哑巴亏，当下不好发作。他揉着发红的脸，哼哼唧唧的，先出了办公室，后面跟着两个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跟班，表情像吃了馊饭。

　　乔茵倚靠在墙，双手抱胸，班长冷不丁看见她，就跟猫撞见耗子，咽了咽口水。

　　班长做贼心虚，脚底抹油般桃之夭夭。乔茵蹙眉，听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这群憨批到底哪把边伯贤惹成这个样子。

　　边伯贤最后出来。与乔茵对视不过几秒就慌忙移开视线，他下意识看了看班长离去的方向说，“乔茵……你怎么来了。”

　　未等她说话。

　　见后面还依次跟着一群老师，边伯贤迅速拽住乔茵的手腕，把往同层过去的教室带，随便开了一扇门，再掩上。乔茵看着边伯贤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才理好思绪讲正事：“听说你和别人打架了。”

　　神情浅浅，语气轻轻，让边伯贤分不清乔茵说这句话是带着怎样的心绪。

　　可这件事要传开是分分钟的事，边伯贤也没打算瞒着乔茵，就坦言对她说道：“……是。”

　　“为什么。”

　　得谅她实在愚昧，如何想不出边伯贤这么做的原因，若不是方才听到他在办公室亲自承认的话，她甚是还抱有有人之人以讹传讹。

　　“他们，乱说。”

　　边伯贤避重就轻的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乱说？

　　乔茵当然得问下去：“他们，乱说什么。”如果她没猜错，是有关她的。

　　边伯贤摇头，意思是，他不想说。

　　对话暂停分秒，一股艺术气息在鼻腔中逐渐清明，才知这是他们之前排练用的那个音乐室。乔茵向前两步，边伯贤条件反射向后退。

　　乔茵虽比边伯贤挨了半头，可气势上却能填补三分，她盯着他如梦如画的脸，片刻之后，乔茵靠在边伯贤耳前轻说，“不说话？”

　　“我亲你了。”

　　大脑轰的一声，边伯贤不可置信地看着乔茵，然后却慢慢定住，丝毫不畏惧她的“要挟”，脸上带着淡然处之的姿态。

　　这是以为她不敢？

　　乔茵双手撑在边伯贤两边倚墙的支架，微微踮起脚尖。若近若离，开始不过浅尝辄止，她越靠他一分，他就越触及像向前。

　　他在努力回应她。

　　斜框的光辉晕在她的侧颜上，分外清晰。

　　熟悉的气息提醒他们处于怎样的位置，这是在教室，在北梵。而这股油然而生的禁忌感让大脑更加涌动，无法逃离。

　　她呼吸紊乱，几捋碎发摇曳，挡住了眼尾，勾勒出了与清纯的面孔不成比例的艳丽。他面颊微红，薄薄的唇散发着氤氲雾气，是致命的毒药，让人执迷不悟，甘之如饴。

　　这次她没有动，就像是在古代一个偷占了河边洗衣姑娘便宜的登徒子，有窘迫，也有窃喜。谁知姑娘却一定要讨回公道，以牙还牙。他反身将她抵在门后，门板“哐当”一声关上，她心下被吓到，看他。

　　黑影慢慢盖过，柔软的唇堵住她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