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的光透过玻璃滤掉了一层度印在少女流畅的恰到好处的脸部轮廓。猫咪从脑门儿顶顺到细长的尾巴处,由边缘窸窣橙黄的细毛与光圈趋近一片,晕染在了一天最清晰慵懒的时刻。
乔茵微蹙眉,睁眼。
后脑勺一阵后知后觉的疼,她揉了揉脑袋。
喝酒误事。
疼痛感逐渐淡了后,她陷入属于清晨特有的一段长久的缄默。
可乐睁着圆鼓鼓的眼,尾巴上扬,摇了摇,正滑过她裸露的小腿,痒痒的。乔茵才慢慢回神,随之拍拍脸,喃喃:“……是梦吧。”
她笑笑,失望了?
少来。
八点四十五分。
乔茵趿拉这人字拖,万年不变的换了件白衬衫加黑色铅笔裤。长发草草绑了个马尾,洗漱完毕后,她想了想,发简讯托许明月请了假。
这周不该柳晴值日,就也可以放松些。
乔茵打开门。
厨房的声音平静也温和,边伯贤做任何事的声响都与他相似,不靠近的话是不易显现的。
乔茵绕过桌,走到边伯贤面前,跟往常一样,语气轻轻,“早。”
边伯贤手顿,盘子脱手,差点掉了出去,乔茵一个眼疾手快,接住了递给他,“小心些。”
边伯贤先愣了一刻,尔后点头“谢谢……”在耳根烧起来前急急避开她的目光。乔茵没细想,就自然在一旁兜兜转转,凑巧了也搭把手
“等等。”
乔茵叫住他,边伯贤懵道,“嗯?”
“你,脖子……”
边伯贤的脖颈有一小圈红点,在白净的皮肤下,格外显明。
边伯贤捂住衣领。
水龙头的水未拧紧,一滴一滴点在小水洼中,盥水台里倒映着少男少女们青涩单纯的模样。乔茵向前一步,“被虫子咬了?”
“乔茵……”
边伯贤眼神躲闪,眸色朦胧,“你不记得……”
“记得?记什么。”
前夜。
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一字一句落下了音。边伯贤睁大眼,由乔茵说的话半途被截断了线,只听见了最后“好不好”的三个字,那是什么“好不好”?思维慢了半拍启动,脸灼得通红。
在一起。
是他理解的那个在一起吗。
忽略掉超速的心跳。边伯贤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看着昏昏欲睡却还装作清醒的人,“什……什么……”
意识跑偏到太平洋那边的乔茵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何种惊天动地的话语,俨然成了个单细胞生物,跟着问,“不想啊。”
“不是。”边伯贤僵硬的摇了摇脑袋,“我——”
边伯贤双手弯着手指蜷进了盖的东倒西歪的被褥,不过他此时更想把整个人往里面塞。橘猫诈尸似的抬头,看没其他大事,又猫下身补觉。
不知是想开场捉笨鼠游戏还是欲嫖顿鱼肉大餐。
“别摇头。”
乔茵蹭起身,掺一半醉意一半正经脸,她曲着一只胳膊撑头,长黑发“哗啦”顺在肩下,鼻尖快抵到他上额。“说话,愿不愿意。”
堪比是迷失在了广阔无垠的沙漠,遇见一个快渴死的旅人问对方要不要水,而他是那个旅人“你想活着吗。”
你喜欢她么。
顺应了心底是声音,边伯贤小鸡啄米的点头。“……愿,愿意。”当今夜醉的是他吧。
乔茵亦自在笑了,身子向前啜了下他的嘴角,皮肤被触碰的地方,炙热烧遍全身。边伯贤薄唇微张,盯着乔茵红通的唇,含苞欲放的花。
乔茵神情不改,“那是男朋友。”
她的脸在台灯照耀下,分外秀丽清纯。轻浮的语句经她的舌尖一绕,也别有番韵感。
少年脸皮薄,不禁直白情话,早已要红的滴出血,“……嗯。”
“我是,女朋友?”她又问,浑然不觉自身所作所为。都说小孩喜欢把复杂的问题拆成简单句,一句一句乐此不疲的询问答案,我看外冷内冷的乔小姐也不外乎是
他却熟悉了的点头,“是……”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