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斗妍厅那边便派了人过来,百花宴提前散宴,已经命人备好了马车,送各家女眷回去。
金子纤趁着没人注意,走到厅外叫住那名传话的家仆,“斗妍厅究竟发生了何事?”
“纤姑娘,”家仆揖了一礼,一五一十地说道,“魏无羡魏公子方才闹到了斗妍厅,说是问勋公子要一个人,叫做温宁,态度强硬,勋公子只能坦白了温宁所在。”
“现在魏公子已经离开金麟台,对了,还有清蔓仙。”
“清蔓仙”便是蓝姝瑶的名号,她会和魏无羡一起离开,金子纤并不觉意外,毕竟他二人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妹。
金子纤又问,“现在斗妍厅是什么情况,各氏宗主可离开了?”
“各位宗主尚在斗妍厅,小的只是被派过来传话,并不知厅中情况。”
金子纤挥了挥手,“回去复命吧。”
家仆应命,三两步退后要离去,又见到江抚云出来,连忙拜了一礼便走了。
江抚云盯着那家仆走开,站到金子纤身边,“阿纤,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金子纤摇了摇头,心知她在担心金光瑶,“你放心便是,出了状况金光瑶有法子应对,去陪你阿姐吧。”
“阿纤,你去哪?”
见金子纤要走,江抚云拉住她,望入金子纤眼底的一片冰冷,有些怔怔地松开手,“阿纤,你变了,变得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一切都变了,又何止是我?”金子纤先是一愣,继而勾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那句话好似说给江抚云听,也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江抚云讪讪,世态的确变了,变得如此之快,才短短不到一年,时移世易不过这般。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除此之外,以后也不要与我走得太近,不单单是你,所有人亦是。”
待把话说完,金子纤拿着赐华便往外走去,徒留江抚云在原地又惊又疑。
惊的是金子纤竟会说出这样冷心冷清的话,疑的是金子纤说出这些话的原因。
可金子纤早已走远,她轻车熟路走向斗妍厅,才一靠近就听到里面的声声议论。
“当年阴铁一共有四块碎片,如今温若寒手上的三块碎片已毁,确实还有一块碎片至今没有下落。”
“栎阳常氏的那块阴铁被薛洋盗走……”
“那块阴铁并没有被盗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金子纤提剑步入斗妍厅,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她一人身上,其中自然有江澄。
原本安安稳稳坐在上座的文金光善突然有了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纤纤,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他满脸严肃,不明就里的人当然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认为金子纤是在任性胡闹。
“令仪仙,虽然射日之征上你功不可没,得了些许威名,可这话不能乱说。”
“是吗,姚宗主?”金子纤掀起眼皮,不慌不忙地反问。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薛洋并没有在栎阳盗走那块阴铁,是因为那块不见了的阴铁……”金子纤的目光慢慢移到金光善的脸上,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逐字说出,“在,我,手,上。”
“赐华,就是阴铁炼铸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