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食其力

之前有侍女送几样菜肴到莫轻寒房内，他睡的浑然不觉，此时饭已凉透，莫轻寒见其中有样糕点晶莹剔透，莫轻寒尝了一块，入嘴香甜软糯，提起茶壶，茶还未凉，倒在茶杯里喝了一口。

赶路连两月，也未见言抚生吃东西，难道修仙之人都像他一样不用吃喝，那修仙岂不是连吃饭这点乐趣都没有了。

莫轻寒仔细回想这几日的相处，言抚生对他的照顾，与他共乘，为他采灵药进补，想着想着，趴在桌子上乐开了花，自己不仅可以修仙，还遇到了这么心善的修士，真真是多大的运气。

繁星当空，院里突然吵闹起来，莫轻寒看向窗外，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窗前一闪而过，似乎有那么一点像言抚生，莫轻寒为了看清这身影，急忙开门追到院中。

此处是海家最外层，听声音应该在主家，莫轻寒寻着声音往人多处跑去，等他到时，主院外聚着一群侍女侍卫，他垫脚往里看去，被这些人挡的严实，他只好拼命往里挤，耳边传来几句骂声，他趁乱更是往里挤得欢。

等他走在前排看清眼前的情形，突然紧张起来，白日里都不正眼瞧人的海家家主海潮平，此刻两条腿像被剁碎的肉泥一样，被人裹着被子放在一旁，气息微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门。门前守着的几位修士，正是白日出言讥讽他们的那几位，身上都带着伤，此时竭尽全力用灵力抵住门口，门内有东西在不停撞门，这几人眼看支撑不住。

莫轻寒四处张望，寻不见言抚生的身影，就在这时门被撞的四分五裂，那几位修士被撞的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摔在地上吐血，干脆一闭眼，躺在地上装死。

人群向后跑去，莫轻寒还未反应过来，只在眨眼之间，那东西近在眼前，近到他可以看到妖怪嘴角不停流出的口水，气息喷在他脸上，莫轻寒当时只觉得身上每一寸都好像没有了知觉，人被吓成一摊烂泥。

那东西举起手中的铁锤，铁锤足有半人多高，若是落在身上，只能像海家主那样被砸成肉泥，千钧一发之际，莫轻寒被人从后领提起，眨眼已升高数丈。

不用回头，莫轻寒就知道身后之人是谁，言抚生带他落在屋顶上，屋顶有些滑，莫轻寒怕顺着瓦片滚下去，忙蹲下抱住屋角，身旁的言抚生稳稳站着，衣角翻飞，垂眼看着下面的人。

莫轻寒抓稳之后，又看了下面的人群一眼，朝着言抚生吼出声，

“那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五短身材，脑袋却出奇的大，头顶上只有稀疏几根头发，牙齿外翻露出嘴巴，发出哼哧的声音，不停的流出口水，手上的锤子挥舞着见人就打，几个侍卫已经被打成烂泥，人群四散的往外跑，惨叫声此起彼伏，而言抚生稳稳站在房顶上，将自己置身事外。

莫轻寒眼看着又死了好几个人，他又向言抚生吼道：“言修士，为什么还不下去救人？”

言抚生转头看了一眼莫轻寒，看他着急的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眼底竟然生出几分笑意，手伸出，手中出现一把长剑，蹲下递给抓着屋角的莫轻寒，说：“剑给你，你去救。”声音听着无悲无喜，仿佛刚刚的眼角笑意只是幻觉。

莫轻寒脑子一热，伸手接了剑，猛地站起来，脚下站不稳还踉跄几步，言抚生一挥手，一阵风托着他回到地上，莫轻寒抬头看向言抚生，他莫轻寒到现在甚至不会握剑，更别提学过什么招式。

言抚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想想我教给你的口诀，不必害怕。”

莫轻寒嘴里默念着口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念了几遍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剑是上品灵器，自然是顶好，只不过莫轻寒却是个普通人，拿着剑砍人还不如村妇挥舞菜刀更顺手，言抚生可能也想到这些，给他剑时贴心的在剑上附了灵力，否则莫轻寒现在站着当活靶子，已经被怪物捶成肉泥了。

莫轻寒硬着头皮上去砍了几剑，才觉察出手中的剑有意识般自己引着莫轻寒出招，他心中大喜，也不再害怕，几步冲上去对上了那怪物。

莫轻寒发狠挥剑砍出几剑，被震的后退几步，后面有人上来扶住莫轻寒，拍拍莫轻寒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道：“没想到你这个小村夫蛮有胆量，这里不用你，躲起来吧。”

莫轻寒见人挥剑上去，才认清眼前的人是那日接他们回海家的人，他手里的剑使的有两分颜色，几招下来那怪物身上见了血，发起怒来，躺在地上被人遗忘的海家主这时怒吼道：“乐儿，断他手臂，失了武器他便不足为惧。”

海乐这时候还抽空还嘴道：“他断父亲双腿，理应先攻下盘，为父亲报仇才是。”

海潮平要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你这个不孝子，这种时候还要顶撞为父。”

海乐见父亲气的要从地上爬起来，更是乐不可支，边打还要发出几声狂笑，莫轻寒想上去帮忙，奈何剑术实在不行，见海家主被气成这样，平衡了白天的怨气，抬头看向言抚生，见他依然稳稳的站在屋顶上，心里安定几分。

这边海乐对上这怪物，怪物慢慢落了下风，海乐剑招与他人不同，处处透着置人于死地的狠辣，不过十一二岁，剑术就如此厉害。

怪物使蛮力用锤子砸人，没有什么招数，海乐脚尖一点，飞到一人高处挥剑对着怪物的大脑袋刺下，怪物也算聪明，半蹲下把锤子放在脑袋前挡住刺来的剑。

两天一时僵持住。

海乐这时喊到：“莫轻寒！过来砍他！”

莫轻寒一直注意这边，海乐喊他瞬间，他就提剑冲上来，刚要砍，就被怪物一手把剑握住，怪物手也像石头做的，握住剑刃莫轻寒竟然拔也拔不出来，海乐见这一招不成，正在另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