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

"啪嗒。"

贺楚楚握着钥匙面无表情地打开了大门，下午太阳的光透过窗子映射到客厅，泛着橘黄的影子给这冰凉的家平添了几分暖意。

却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桌子上贴着一个粉红色的便利贴，贺楚楚垂眸走上去把纸条从桌子上撕了下来，蓦地她的眼底溢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何女士工作忙，贺叔叔不在我去公司处理一下琐事晚上回来得晚，记得好好吃饭。落款是---

哥哥。

贺楚楚正准备起身去厨房，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明晃晃的两个大字饶是让她沉了沉心思。

贺楚楚"爸。"

电话那头的人未作声，传入贺楚楚耳中的只有窸窸窣窣翻动纸张的声响。贺楚楚抿了抿嘴唇，手指落到红色的按键上方却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嗓音。

贺延"我在挪威处理点公事，关于你转学的问题暂时先放一放。"

贺楚楚"啊…好。"

贺楚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声音里都带着丝丝缕缕的雀跃。

-

挪威。

入夜，沉重的黑幕堪堪遮掩住点点闪烁的繁星，来来往往的行人成了黑夜的点缀。

贺延静默地站在落地窗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白衬衫板板正正穿在身上，好像不见一丝褶皱，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矜贵。

他蹙眉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对着屏幕上的一行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贺延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几下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贺延"蔡院长是我，贺延。"

声音里透出来的是不尽的疲惫，他有些局促地揉了揉眉心。

蔡承晟"私下里不用叫的那么生疏。"

蔡承晟讲话一顿，声音透出来的情感似乎有些愠怒又带着些许无奈。

蔡承晟"现在挪威已经十点钟了吧，你…"

贺延"我是来问你贺楚楚的事。"

贺延不适宜地打断蔡承晟即将念叨不完的话题。回溯从前，贺延同蔡承晟是高中同学不过后来念大学便分道扬镳。

没成想再次相遇竟是为了贺延的女儿贺楚楚的身体问题。

两人绊绊磕磕地谈论贺延也算大致的了解到了贺楚楚的心脏问题。前面略显轻松的氛围顿时落到冰点。

贺延"能不能尽快手术。"

贺延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电话那边的蔡承晟明显一愣足足停了几分钟才出声回答贺延的问题。

蔡承晟"现在不行。"

蔡承晟"A204血型等位基因，本就是稀有血型要找到匹配的心脏源更是难上加难。"

贺延握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从胸腔溢出一道无奈至极的轻笑声。不过短短几秒贺延便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刻板的神情。

二人的谈话草草结束，贺延垂眸望下视线底下喧嚣的城市，心底怅然若失。

总是会有无措。

总是会有慌乱。

所有的冷漠淡然事不关己，最后却成了束手无策的黔驴技穷。

它像渴求着灯火的飞蛾不止的翻飞着薄翼，灼伤一处又一处的柔躯。最终，如飞蛾扑火般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