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勾了一漩的黑,黑压压的乌云密布望不着天际,此刻喧嚣扰攘的城市格外压抑,周遭呼呼的狂风萧萧,安静的可怕。
有人烟味儿的办公室,灯光却灼的晃眼,黎言静静收拾着桌上的物件,敛着眼睫沉默不语,周围人脸对脸的僵持。
员工1“那个...黎言,你要走了?”
被推出来的员工扯着笑,尴尬的挠挠头,眼神略微飘忽,话一出便引起众人的注意,偷摸听着他们的对话。
黎言闻声抬眸,神色不喜也不怒,反而勾了唇轻笑了下。
黎言“嗯。”
话一出,仿佛世界都静了一瞬,气氛蔓延着无声的尴尬,最终回归平静,黎言继续收拾着,对那些探头探脑的目光仿若无睹。
突然一道从角落里传来,语调里是明里暗里的嘲讽。
“她怎么...那么装啊。”
黎言拿杯子的手一顿,长发松落在她的耳侧,遮住她紧抿的唇和轻颤的睫毛,握着水杯的手紧绷着,青痕浮现。
“嘘,你不怕她听到啊?”
“听到又怎样,反正已经不在...”在讨论的人翻了个白眼,话说着说着嘎然而止。
“啪嚓!”
黎言蓦然松手,水杯跌落在地,碎成了一地渣渣,后者平静的掀眸,此时的眸里黑潭如寂,被打断的两个莫名挺直了腰,背后的风似在他们耳边凉凉吹着。
就当他们以为黎言要一巴掌盖过去时,眨了一眼她又恢复正常,眉眼间带着疏离,嘴角却浅浅弯着。
黎言“抱歉,手软了。”
—
黎言抱着棕色的箱子走出公司大门,冷风咻咻的往她衣领灌,直面冲击的狠风劲儿像锐利的刀片刮过她的脸,她紧皱着小脸,嫌冷似的下意识缩缩脖子。
这阵风来的热烈,黎言刚整理好的心情被它一猛吹立即破碎了,周围雾气缭绕,天黑漆漆的,她没走两步便在门口歇了脚。
眉眼耷拉着把脚上穿的高跟鞋脱了,丢进满满一箱的棕盒里,赤着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不怕疼的咬牙,直呼呼往前走。
眼前不知何时水雾缭绕,周围渐渐模糊,黑漆漆的天宛如禁锢在黑色铁笼里,始终找不到出路,脚下的石子硌着,猜不透摸不着,只能一个劲的往前。
她似乎终于被石子硌疼了,停了步子,被箱子勒红的手抓着箱子边缘,手臂不停的在颤抖,双腿止不住发软。
眼眶的泪水不断打转,她唔咽了几声,似是再也忍不住了压抑的哭着,滚烫的眼泪流过她的脸庞。
太委屈了。
真的太委屈了。
低声抽泣被埋藏在永无人知的空壳里,四周弥漫着安静,像是在倾听哭诉亦或是吞噬着寒风,最终随着泠冽散落各处,重归平静。
—
员工1“黄总,这是改进的方案,您看看...”
黄明昊闻言抬眸,轻轻点头接过文件,俊朗的眉宇间充斥着疲惫,如刀锋般的眉无意识耷着,倦意中也难得有淡淡的温柔。
黄明昊“出去吧。”
待门关上后,黄明昊查完几份文件便倚靠在背椅上,扶着额头盖过顶部的光,稍微闭目养神了会。
半晌他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眸瞥向一旁的落地窗,以往灯火同亮的高楼大厦灰扑扑的一片,明是白天却像是黑夜。
他略皱眉,心里莫名不安。
—TBC—
“他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