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最后几个字咬得有多重,只是觉得我的后牙槽都快要裂开了。
我全身都被海风包裹着,海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难以散去,吹散的是我仅有的一丝勇气。
心烦,意乱。
又想起上午和合作伙伴谈话顺手点的那一杯海盐汽水……海水,到处都是海水的味道……到处都是金钟仁的味道……
即使我在身上喷了LamaatMuskTabriz这种浓郁味道的香水,也还是能感受到的……海水的味道。
“Sandy.”
他再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这一次,尾音裹上了一层柔软。
“Junko在奈良办了画展,她联系不上你,给我寄了两张票,让我一定要带着你一起去看。”
Junko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共同好友,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们分手的消息,其一是因为我不想大张旗鼓地说这件并不光彩的事,其二,是因为分手当天我就换了电话号码,为了不面对金钟仁的来电——如果他打来了,我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我想那时感性可能会战胜理性,在他面前我总是会这样……
就像现在,我本可以拒绝他,只需要给Junko打个电话解释就可以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可我却选择了接受。
“嗯。”
“Junko是理想主义者,你要和我演得像一些,被她看出来了可就打破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可能连画画都没灵感了!”
好像他一早就猜到我会接受,脱口而出的话竟让我听不出一丝破绽。这种恐吓的调调,倒是很久都没听到过了。
“知道了,说完了就让我离开。”
我把头可以扭开的行为在金钟仁看来,实在是像撒娇……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