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米凯尔的呼吸有些急促，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却是一分一分地加着速度。

为什么会失控？

愤怒。

可这怒火来自于谁？

告诉他真相并且嘲讽他的咤克斯？

有意隐瞒他的哥哥？

做出这一切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王？

甚至，是被傻傻欺骗隐瞒了这么久最终只能徒劳地发泄怒火的自己？

米凯尔不知道，他甚至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他的前路第一次被迷雾覆盖，这让他把他之前所有的冷静镇定——这些被人们称之为“成熟”的与他的年龄不符的东西都扔得干干净净。

这个速度，是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还是急切地想要逃离？

答案，早已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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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殿里的战斗，仍在继续。

两败俱伤？这或许是形容这次暗杀行动的最贴切的词语。

神王殿，毕竟是神王宙斯的。在这里，宙斯的力量是最强的，哪怕此时的毒已越来越深，逐渐深入骨髓。

三人之中，若问伤势，最重的莫过于拾。但他鬼魅般地身法和刀刀致命的凌厉攻势，把他重伤的劣势巧妙地掩盖了起来——尽管这无疑会加重他的伤势。

阿波罗看起来是三人中最体面的，伤势不甚严重，但是很遗憾，他的攻击并不能有效地打击宙斯——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攻击方式的人，就是面前他的父亲了。

况且，他此时情绪不稳。神王殿，又对其他神祇有超乎对常人的压制性。

这种微妙的平衡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

米凯尔的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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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神域都城开始，米凯尔就感觉安静得太过了。

米凯尔从空中俯瞰空无一人房门紧闭的街道——繁华的都城，此时恍若死城。

他看到一个孩子透过窗户看着他笑着招手，又被他的母亲强行拉离窗口，末了抬头看向米凯尔，神色中含着悲伤，又低头拉上厚重的窗帘。

神域，发生了什么？

米凯尔加速飞行。

各个神殿外都没有守卫。

不，不对！

米凯尔注意到神王殿倒下的卫兵，他想也不想地冲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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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米凯尔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不由得愣住了。

三人的攻势在一瞬间收住。

“……小凯？”

阿波罗终于把自己从狂暴的情绪中抽出，转过身来看向米凯尔。

米凯尔强行平复着心情，环视四周，看到拾，冷月瞬间出现在手中，直指拾的心脏：“你不是余辉。你是谁？”

“小凯，你的父亲受到了他的蛊惑，才会犯下这等错事。”宙斯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尽管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宙斯的为人，但是多年的习惯让米凯尔仍是选择了相信。于是，他投向拾的目光便愈发冷起来。

拾静静看着他，半晌未答言，似在犹豫。最后，他看着米凯尔与那位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缓缓道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圣光副队长，昀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