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米瑞斯睁开眼睛。

朝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身上，很是温暖。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指挥室里还亮着灯。

米瑞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恐怕他们又守了一夜。

想了想，米瑞斯还是没有进去，走出了大门。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加之没有了沉重的心理负担，米瑞斯深吸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些。

“你的神诀挺有意思。”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米瑞斯回转过头，看着迎面走来的鲁伊斯，挑眉问道：“你能看见？”

“这世上每个人都终归有些秘密。”面对米瑞斯带着些审视的目光，鲁伊斯将双臂枕在脑后，不以为然地回答。

米瑞斯轻笑一声，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本来你能不选暗就能令人有些震惊，没想到你还走出了第三条路，倒真是有趣。”鲁伊斯偏头瞥了米瑞斯一眼，淡淡说道。

“这本就是本心的表现；而心，别说三条路，就是百条千条都不足为奇。我只不过是遵从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罢了。能让你感到有趣，真是荣幸之至。”米瑞斯的话语带着微冷的客套。

“别装了，我听着都累。”

米瑞斯怔了怔，看着鲁伊斯的侧颜，心里有些复杂。

鲁伊斯挥挥手，看着远处的朝霞：“我不是神域那些家伙，虽说与你陌生，但至少有些交集。你要么不要和我说话，要么就摘下这些无意义的客套面具。”

鲁伊斯顿了顿，注视着米瑞斯灿金色的眼眸，字字珍重：“虚伪的笑容，会伤害自己。”

米瑞斯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越是重要的人，就越要一日三省。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保护别人的前提，也是别人接受你保护的前提。你所受的伤，会让他们心疼。”

长时间的沉默。

仿佛时间定格。

像是从废纸篓里把那个纸团拣出来，将揉成一团的纸一点一点地抚平，看着那些熟悉的笔迹，那些话语，在心中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感动。

米瑞斯不喜欢戴面具，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

但他不得不戴。

因为他身处在虚实莫辨的假面舞会里，喧闹的，空洞的，但他不能逃离，只有顺从。

从母亲离开开始，他就必须完美得无懈可击，因为他疲于暗处的刀光剑影。

现实像一张网，牢牢地把他缚紧。

但在这个时候，他感到网被斩裂。

一只手伸向自己。

“谢谢。”米瑞斯打破了沉寂。

鲁伊斯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背过身去：“我不擅长讲什么大道理。你自己理解了就行。”

就在这时，米瑞斯听到呼唤声，圣光和战神联盟等人正朝自己赶来。

米瑞斯朝他们招手，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