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所爱一生

突然出现的月挽清和云洵消瘦着身影，让云墨染和云倾城都大吃了一惊。她们一直没有找到云洵和月挽清，还以为在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他们两个已经为了保护她们而丧命。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另有情况？！

苏行彻挽清……？！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把门锁上了吗？你怎么，你怎么出的来的？！

云墨染（前朝相女）等等，什么叫做“不是把门锁上了吗”？！原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找不到爹爹和娘亲，都是因为你在搞鬼？是你把爹爹和娘亲囚禁起来了？！

月挽清苏行彻，十年了，你把我们囚禁起来足足十年了，还没有悔醒过来吗？！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改过自新吗？我本以为我和阿洵这么多年的苦苦相劝，你会听进去个一丝半毫，可如今看来，你是死性不改！

苏行彻挽清，我爱你有错吗？我就只是爱你，我有错吗？我哪里错了？！

月挽清你哪里都错了！

苏行彻什么……？

月挽清苏行彻，爱一个人不是这样做的。你这样做和毁掉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吗？是我的错，当年我就不应该对你伸出援手，不应该对你这么好，不应该真的以为你在苏家如鱼得水而没有起疑心，更不应该相信你会真的愿意放过我而掉以轻心！苏行彻……不，齐旭生……我非常后悔当年遇见了你。所以如今，就让我来亲手，了结你。

云墨染（前朝相女）等等，娘亲，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他做了这么多恶事，怎么能还给他一个这么好的结局来收尾呢？相公——

顾安念没反应过来，自打先前在皇宫的时候云墨染第一次叫他“相公”，他就一直没缓过神来。云墨染一直都是叫他全名或者是安念，成亲之后由于误会的原因，更是在别人面前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这次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日子，竟然在两天之内就听见云墨染叫了他两次相公，心底不得乐开了花。

月挽清相公……？墨染啊，你这相公是……？

顾安念（二皇子）月姨，许久不见了。

月挽清啊，你……你是……！小山！是安念对吗？

顾安念（二皇子）月姨还能记得我，还真是我的荣幸。这么多年不见了，月姨也瘦了不少。但还是像当年那样这么好看！不过，话我就不多说了，毕竟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这家伙就地正法，不是吗？嗯，娘子你说是不是？

顾安念有些使坏，故意大声喊云墨染“娘子”，惹得云墨染倒是顿时脸红了起来，像火烧云一般，收不回去。

见云墨染不想回应他，于是顾安念直接拔剑出来，对着苏行彻，搭在苏行彻的脖颈上，眼色变得冰冷至极，如同瞬间跌入了冰窟，让人难以动弹。

顾安念（二皇子）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觉得值得吗？还因为她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你的吧？

苏行彻有什么关系吗？我爱她而已，我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不都是因为她吗？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她不会原谅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安念（二皇子）既然是爱一个人，那不应该是好好对待她吗？既然她有了所爱的人，为什么不放手祝福呢？

苏行彻换做你，你做得到吗？陛下，据我所知，你也爱了云墨染很多年吧？要是这些事情放在你的身上呢？你爱她这么多年，你能放手去祝福她吗？

虽然顾安念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牵涉到前世的记忆，那些……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莫名的心痛，会很伤心，很不开心。但是如果想到，她的幸福毁在自己的手里的时候，她会哭，会比自己更伤心，会难受，可能会一辈子熬不过来，他就狠不下心去揭穿顾城御的真面目。所以在云墨染亲手剜掉他的双眼的时候，他全程都是微笑着的。

只要她幸福就够了，他又需要存在着做什么呢？

云墨染（前朝相女）顾安念，这个问题你……

顾安念（二皇子）我当然做得到。

苏行彻什么……？

顾安念（二皇子）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能尽力奉上。即便她爱上的是另一个男人，我也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白头到老，我愿意放手，我只要她幸福就好。

云墨染（前朝相女）顾安念，你……

顾安念（二皇子）也许我会暂且很难接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的事实，但是没有关系，我不会想要拆开他们两个的。因为只要一想到我把那个男人杀了，她会痛苦，会流泪，会哭，会很难受，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身体会渐渐差下去，会变成不是我当初爱的那个她，我自己这里，这颗心，也会跟着难受。我所爱的，是她的一生，而不仅仅是她这个人。

顾安念（二皇子）我想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在做过这么多错事之后，懂得了自己应该回头，应该悔改。要不然，像月姨说的，你囚禁了他们十年，可洵叔叔还是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你爱着月姨，明白了悔改，所以才没有杀掉洵叔叔。因为你知道，你要是杀掉了洵叔叔，月姨也会跟着一起死去。而你爱的，也不仅仅是月姨这个人，还有她的一生。

苏行彻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笑着，如今的狼狈模样到真像是疯了。可顾安念却比谁都清楚，苏行彻此时比谁都清醒。因为当初他自己也是这样的。当从云墨染的嘴里听到那一句“是啊，我就是爱他，和你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差点就在她的面前显现出来他的疯癫。可又是为什么能够让他到后来愿意把自己的双眼献给她呢？

是爱啊。

苏行彻你这话，倒是把我点得通透了。你比我看得明白，我都要怀疑你的岁数了，怀疑你是不是经历过和我一样的经历，和我有过一样的过往。

顾安念（二皇子）是有过，但是我不会像你这样，悔改得太晚。因为后来发现，有的时候，看着她得到幸福，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苏行彻你杀了我吧。

顾安念笑笑，这就像个笑话，但他也已经看明白了。

苏行彻我本就有罪，照你这样的说法，我这个脑子，本就应该看通透了才对。这么晚才弄明白，我是不是太笨了？

顾安念（二皇子）回头，都是不晚的。祝你下辈子，找得到你的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