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的日常生活拍起来非常轻松,无非是种土豆还是种萝卜这类无关紧要的小事。拍摄间隙,安冉就拉着组里演员瞎聊天,要不然就在一旁逗小孩玩。
“战哥你在看什么?”见肖战结束拍摄,坐在一边看手机,安冉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她和肖战都不是特别依赖手机的人,平时拍戏时手机都是直接交给助理保管,闲下来就在片场聊天闲逛。只有等戏实在无聊又不想说话的时候才会刷一刷手机。
“舞蹈视频。”肖战把手机朝她那边递过去,屏幕播放的正是《我就是这种女孩》的舞蹈视频。
安冉好歹作为《创造101》的导师,是知道肖战被邀请和练习生们一起表演的。
“肖老师这么多工作啊!”安冉调侃道。
“没有安老师日理万机。”肖战笑着反击道。
安冉没再说话,她和肖战性质完全不同。她是自己的工作室,接的都是自己感兴趣的工作,而肖战大多工作都是公司安排的,有时他根本拒绝不了。
“要不我帮你扒舞吧!”安冉看完视频,觉得难度不算太大,“反正你就最后一部分嘛!虽然我扒舞没有一博那么厉害,但这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导演叫你了!”安冉不由分说把肖战推走,“啊对了,你的手机,舞蹈视频我已经有了。”
“帮我交给助理吧!”肖战哭笑不得,对着安冉真诚的眼睛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而且本来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安冉跳舞还是很厉害的。
不出一场戏的功夫,安冉已经学会了。肖战虽然接触舞蹈比较晚,但怎么说也训练有几年了,不说自己扒舞,至少学一学还是很轻松的。两人闲暇时间就穿着戏服在片场跳舞,不亦乐乎。
下一场戏拍温情姐弟去金麟台请罪,和魏无羡告别的场景。片场布置好之后,安冉和肖战就去现场对戏,拍摄。
这场戏肖战压力比较大,他的状态比较难找,为了拍摄顺利,他一个人在旁边酝酿情绪找感觉。这时的魏无羡是茫然、后悔、无计可施等多种情欲交织的状态,确实很难把握。
第一个镜头是温情趁魏无羡心神恍惚不备之时用针刺中了他,随后将他扶回一旁的石床,让他躺下。
第二个镜头就是温情等魏无羡醒来和他告别。
镜头打到肖战特写,他喉结上下滚动一阵,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温情和温宁对视一眼,一齐站到他身前,对着他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大礼。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肖战把魏无羡心里狂躁的不安表现了出来。
“刚刚你醒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在商量。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安冉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商量什么?快把针拔了,放开我!”
这时温宁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低头道:“姐姐和我商量好了。去金麟台,请罪。”
“请罪?”肖战愕然,“什么请罪?”
安冉揉了揉眼睛,神色平静:“你躺着的这几天,兰陵金氏派人来乱葬岗下喊话了。”她顿了顿,“要你给个交代。这个交代,就是交出温氏余孽的两名为首者,尤其是鬼将军。”
“我警告你们两个,赶紧把这根针拔下来。”肖战把魏无羡的不安完全展现出来了。
安冉继续自顾自道:“听他们的意思,只要你交我们出去,这件事就当暂且过了。那就再麻烦你躺几天好了。这根针扎在你身上,三天效用就会消退。我叮嘱过四叔他们了,会好好照看你。如果这三天里有什么突发状况就……”
肖战哑着嗓子:“你们去金麟台干什么?那个恶诅根本不是我下的……”这时的魏无羡身体无力,心更无力。
“那个恶咒是谁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穷奇道那一百多个人,确实是阿宁杀的。”
“……可是要去也该我去。纵尸杀人的是我,温宁只是我的一把刀。拿着刀的人是我。”
安冉淡声道:“魏婴,咱们都清楚,我们去了,这事就完了。他们最想要的,是姓温的凶手。”
“反正,算起来其实我们早就该死了。这一年多的日子,算是我们赚的。”
温宁点了点头。
安冉在石床边蹲了下来,看着肖战的脸,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话说完了,交代清楚了,也道过别了。那,就再见了。”
“这话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不过,说再多次也是不够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这段是她试戏时就演绎过的,这会表演起来也没什么问题,稳定发挥,很快就结束了。
拍完这一段,下午的戏就全部结束了。演员三三两两回摄影棚吃盒饭,晚上他们还有戏要拍。
“一博哥!”安冉和肖战到摄影棚时,他已经吃完饭在一边休息了。
王一博和肖战还有安冉越来越熟,平时聊天笑的次数都变多了。此时见了他们也是自觉地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吃完饭,肖战马不停蹄地又开始跳舞记动作。安冉由于等会拍的戏份需要特别颓废的状态,也就没吃饭。
“一博哥,你舞蹈排好了吗?”安冉随口问道。
“我差不多了。前两天去了一趟,彩排再合几次就行了。”
“我好期待你们那首歌啊。”安冉感慨,“我最喜欢的两首歌刚好是你和战哥负责的。”
王一博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一直都没好意思问你,”安冉看旁边刚好没人,“你当初在韩国不是挺会撒娇的吗?”
王一博一愣,耳根迅速红了,“哪有?”
安冉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还是会害羞的嘛!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晚上
导演出于对安冉的信任,大概说了几句就让她自己发挥了。
“开始!”
安冉和肖战在“尸堆”里翻到了温宁。温宁嘴角的血迹已经凝成了暗褐色,一动不动。
安冉不死心似的颤抖着去抓他的脉搏,死死抓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原著中是这么写的:“她哭得面目扭曲,那张原本甜美的脸皱成一团,变得很丑,很难看。但是,当一个人真正伤心到及处的时候,是绝对没办法哭得好看的。
在唯一的弟弟僵硬的尸体前,她所坚持的高傲片甲不留。”
安冉再怎么哭也不至于哭得面目全非,但她很没有偶像包袱地哭得撕心裂肺,导演从镜头里看,一下就动容了。“安冉所饰演的温情有一种美到极致的悲剧性。”他在后期采访里如此回答。
安冉哭得太凶,最后哭到无声,差点晕了过去。
肖战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他还能感觉到安冉的颤抖。
不自觉的,他语气不冷不热,像是在思考什么:“这个人是谁杀的。”
“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让他自己来指认吧。”
两位演员都发挥的极为出色,导演险些忘了喊“咔”,过了好一会才喊停,“非常好,太好了!”
安冉哭得太凶,有点虚脱,此时还靠在肖战的胸口。她觉得这无疑是她最累的一场戏了。肖战扶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贴心地递上纸巾。
安冉缓了缓,接过餐巾纸,略显无辜地说:“鼻涕都哭出来了,蹭了你一身。”
肖战一怔,显然没想到她第一句开口居然说这个,无意识下答道,“没事,我不介意。”
“你介意也没办法了,蹭都蹭了!”安冉笑道,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
肖战笑着,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