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打击

詹妍猛然睁开眼睛，身处的地方却不是谷底。

她环望四周，皱了皱眉。

这里看得出来，是医院。

她想坐起来，腰部和左臂立马传来剧痛，詹妍“嘶”了一声，又躺回去。

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指夹和脸上的氧气管。

詹妍想起了一些事情，手指微微一顿。

佳儿......

“詹泽！郗于浩！”詹妍不顾场地和形象，放声大喊。

莫约过了十秒钟，郗于浩推开门走进来。

他身上也缠着不少绷带，最多的是手腕。

看到詹妍睁开的双目，他立马兴奋道：“医生！詹妍醒了！”

几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陆续快步走进来，看见詹妍，欣慰道：“你的运气可真是好。”

詹妍不做语言。

“佳儿呢？”半晌，她道。

郗于浩心口一窒，颤抖答道：“她......”

“她死了吗？”詹妍说不出的平静，这让郗于浩很诧异。

“......嗯。”郗于浩紧咬嘴唇。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詹妍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指夹，道。

“你摔的不轻，肋骨断了两根，左臂脱臼，大概要三个月。”医生如实相告。

詹妍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激动：“如果坐轮椅，我能不能出去。”

“不能。”詹妍的伤口吹不得风。

詹妍沉思片刻：“那我要是愿意不要命，你们医院阻不阻拦。”

医生一愣。

这是多深的友情？

“我们医院无权干涉。”

“耗子，佳儿的葬礼在什么时候。”一句疑问，詹妍已经没有力气说出疑问的语气。

“詹姐......”你不可以。

“郗于浩，这是我最后的念想。”詹妍有气无力的话，硬生生说出了威严。

郗于浩一愣，他曾经多次改正过“耗子”这个叫法，虽然詹妍不改。

这么多年来，詹妍第一次叫他的大名。

医生皱了皱眉，难以置信，病床上敢从山上毫不犹豫的跳下来的女孩是一名初中生。

她是怎么承受住痛苦，醒过来的？

“郗于浩，你不告诉我的话，我这就拔下来氧气管。”

“别！就在大后天！”郗于浩了解詹妍的脾气，她还真能做出来这种事。

“好。”詹妍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郗于浩把医生们请出去之后，悄然关上了门。

他打开手机，拨打了詹泽的手机号。

“阿泽，詹姐醒了。”

“我这就来。”詹泽把刚刚买的吃的攥紧，蹭蹭蹭就往楼上跑。

“......”郗于浩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默默无声。

等詹泽终于爬上来，他道：“詹姐要办出院手续。”

詹泽一愣，作为亲弟弟，他当然知道詹妍的意思。

“手续不能办，跟医院请个假，大后天的。”詹泽道。

“我妈来了吗？”詹泽道。

“还没。”他看了眼腕表，离宋欣给出的时间还差三分钟。

宋欣远在东京，能在这个时间赶回来很不易。

詹泽进屋，詹妍躺在床上一语不发。

要不是微微浮动的胸脯，都让人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詹泽受了一身的皮外伤，还吊着一只胳膊，可这对从小锻炼的他没什么大事。

要说大事，大概是接受不了鸢佳儿故去的事实。

听见詹泽进来的声响，詹妍睁开了眼睛。

“手续办好了吗。”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詹泽的心脏微微抽痛，道：“不办手续，我们请假去。”

詹妍有气无力的一笑，这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那走吧，带我去看看佳儿。”詹妍道，“她现在在哪？”

“隔壁。”

詹妍笑了：“把我安排到隔壁病房，好吗？”

“姐......隔壁是停尸间。”

“没关系。”

“詹泽，你是向着我的，对么？”詹妍忽然道。

詹泽没有吊着的左手握紧。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