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谁在弹着塞外曲,弦内孤雪寒意在飘陨。——《爱妃》
第二位走上奈何桥的也是位姑娘,却有着与凡间中原之人略有不同的长相。深目高鼻,典型的边疆美人。
女子服饰高贵典雅,指尖却有薄茧,她倒是爽朗,也席地而坐,托腮开口:“姑娘便是孟婆吧?”
孟玥不答,只是浅笑,算是默许了。
一旁的月老月凌不知道从哪变来一把卖弄风骚的折扇:“姑娘说出自己的故事即可。”
那姑娘愣了片刻,陷入沉默,忽然出声:“并非什么有趣儿事,都过去了。“
这句话,又不知骗得了几个人?
那年除夕夜,两人初见,是在西凉的庆功宴上,她是西凉惟一的公主,他是位被父皇送往他国,以表诚意的质子罢了。
她嫌这群征战沙场的将士太过粗鲁,连理由都懒得寻,直接躲到了御花园。
“父皇也是,我西北明明没有什么湖泊,还非要学中原人装文雅,修劳子亭子。”卓雅搓了搓发冷的指尖,嘀嘀咕咕。
许是她声音过大,在宫闱内竟也不遮掩,亭内的男子抬眸看向她。
卓雅也不怯,迎面正对男子的目光,忽然笑起来,直接坐在他旁边:“哎,我记得你,你是那南陈的皇子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宋晓默默行了个仆从面对主子的跪拜大礼:“奴,宋晓拜见公主。”
卓雅哭笑不得,慌忙将他扶起,她向来不喜这些繁文缛节,麻烦。
“你跪什么跪啊?”卓雅指着自己,“我是公主,你是皇子,平起平坐,什么奴不奴的,以后见我不用跪了。”
宋晓不语,他来西凉皇宫也足半月,这里的哪位皇子不喜欢找他出气?这跪拜大礼,也是他们所迫,放言道:“你一次不跪,我便揍你一次!呸,不过是位被父皇抛弃的人,岂敢与我们平起平坐?”
苟活度日,哪顾得什么尊严?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只是,当真未料到还会有人对他说出这种话,还是西凉极负盛宠的惟一的公主。
宋晓眼见着卓雅指尖泛红,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冰冷得紧,便皱着眉,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搭在卓雅肩头,成功收获了后者疑惑不解的目光。
宋晓忽觉逾矩,解释道:“我有个妹妹,她……受寒而死。”
卓雅倒是不在意什么逾不逾矩,她爽朗一笑:“谢谢你啊,我叫卓雅。”
她抬眸,恰恰撞进了男孩眸中,恍若一汪清水,一池涟漪,让她想到那些将士口中的烟雨江南。
卓雅忽然用手肘撞了下他,颇好奇地问道:“听说,江南的冬季有梅花,乃四君子之一,哎,那梅花是什么样子的?很香吗?”
宋晓反问她:“梅花可在恶劣环境中存活,西凉没有吗?”
卓雅示意他看看这御花园,方才未曾注意,宋晓现在才发现,厚雪之下,并无草木。
“北风卷地白草折。这是你们中原人所写之诗,西凉环境太过恶劣,连梅花都适应不了呢。”
宋晓看见了女孩眼中的向往,像是他早夭的妹妹对于宫外的向往,他说。
“如果可以,以后我带你去江南,去看梅花。”
卓雅单纯地笑起来,夫子教育过她—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给你弹都塔尔吧。”
不待宋晓反驳,卓雅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寝宫跑。
清冷的月光与洁白的雪地相映,仿佛天地间仅有两人,极富异域美的女孩拨弄着西凉特色乐器都塔尔,音色柔美,玉腕微动,便缓缓泄出乐声,苍凉中亦富柔美。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倾倾人城,再倾倾人国……
(未完待续)
(采访者)作者为什么这篇要分上下。
(作者萌新)因为今天这篇才写了大概一半,可能更不完了,但我jio得再不发稿会被打死……(委屈且从心)
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