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袖笑

　　送完那只玉佩，胭脂满意的回到了九幽，嘴唇勾的轻佻，叹猎物的上钩。

　　月凰宫，雪夜

　　胭脂的身体比以往更能感到冬暖夏凉，对身体无碍却增加了触摸生命的感觉，胭脂脱下黑色外袍挂在一旁，顺着解下腰带，拔下发簪，乌木的发来来回回漂扬着，取魂和金乌令系好放在一旁，月凰宫的结界轻易无法突破，所以胭脂还是颇为放心。

　　胭脂挂着月色的袍子，双肩只披薄纱，沟着朦胧的弧度玉色的裸背，鎏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双手顺着滑到胭脂背后，缠住了胭脂的腰肢。手指无意间划过胭脂胸前，趴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念道：“凰儿…”

　　薄纱无法阻隔两人炽热的体温，在凉意中，两人彼此仿佛找到了依靠，胭脂抚摸着鎏月的头顶，却略用力挣开了那怀抱：“阿鎏当真是愈来愈放肆的，离了九幽，可如何是好？”

　　虽是浅笑，笑不达眼底，鎏月不满足似的蹭了蹭胭脂，轻闻淡意青莲果色香，他似乎有些动了情，眉目都是染着一股忧郁：“许敖瑶对你动手动脚，不许我怀中温玉？”

　　胭脂未曾搭话，脱了那调皮如泥鳅的鎏月：“乖，去休息吧。”

　　鎏月眨眨眼，却没有再纠缠。

　　午夜

　　鎏月守在宫口许些时辰了，胭脂如今赤魂玉作身，自然不比金身坚固，她如今会疲累仿若凡人，约莫胭脂睡熟了，鎏月望着手中浮起的淡青色宝珠。

　　这就是胭脂的情根。

　　鎏月，不甘心于胭脂是他手下棋子，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胭脂爱上他。

　　鎏月手指触在宝珠中间，扬指扫起一片幽光，斩下半个宝珠后，鎏月俯下身，唇轻轻靠在那片柔软上，将宝珠渡入。

　　一股酥麻的感觉爬满全身，鎏月不觉心中跳的过快，脸红耳热，只得快步走出月凰宫，在雪域里来回踱步。

　　人界，牡丹亭

　　“良辰美景奈何天，举杯邀月却惘然。”

　　杨柳依依，敖瑶和胭脂伫立在牡丹亭中，听着那画着殷红的装扮挤着嗓子唱戏。

　　“她挑袖念念道，妾身卑贱，岂敢攀公子。锵锵锵……”

　　敖瑶挑着下巴，对着这一出折子戏袖笑，似乎有了兴趣，连胭脂的搭话也不应付了，

　　“小生折去桃花一柳，念得姑娘青睐，细细道来，美物配佳人。”

　　“阿瑶？阿瑶？”

　　胭脂伸手拨了一下敖瑶的头发，对方仍旧痴迷于戏中，奈何身是戏外人，看到袖笑中女子梓鸢因爱付出，为讨那心爱之人欢心而折磨自己到口吐鲜血，以至于死去的情景，胭脂甚是对此无感，对梓鸢的付出也嗤之以鼻-爱怎么比生命更重要？

　　梓鸢是花神转世，嫁给一位凡人，用一身精血元神去延长凡人寿命，只可惜负心始终是如一。

　　但是敖瑶爱看，索性也就随了他，两人皆非凡人，这才恹恹离去，那出戏实是让胭脂扫兴。便离身，去了另一处地方。

　　尖起的嗓子诉说着。

　　“起袖抹泪罢，挑灯念诉说，立于伊人前。抽剑。不顾那桀桀怪叫道，死来！”

　　敖瑶眼神带着一股痴迷，随着梓鸢的死去而不禁抬袖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