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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生辰宴

帝王谋略

  自从钰王被女帝关了禁闭之后,大家心中知晓钰王大势已去,夏如凰作为太女,既有陛下的宠爱又有朝中大臣的支持,天时地利人和她全占齐了,皇位最后是谁的已经没有异议了。那么原来的那些勾心斗角就也没有意义了。于是大家又回到了从前在朝堂上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日子。

  只是钰王和言相太过安静总叫人心里不舒坦。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的感觉。

  转眼间便是女帝的生辰,女帝的生辰正好在中秋节后三天,也许是为了冲谈今年以来的诸事不顺,女帝下令生辰宴大办。

  宫里早早地就准备起来,内务府忙着采购,据说包圆了西市的肉蛋鱼类,各种新鲜蔬果源源不断地送进宫,御膳房应该算是其中最忙的了,据说今年从其他各司调了百余人过去才勉强够用。宫里这番的忙碌倒是将这份不安冲淡了不少。

  生辰宴当日,夏如风的禁闭也被解除了,女帝就这么两个成年的女儿,她老了,还是不忍心这个女儿就这么被关禁闭,因而借生辰之名把人放了出来。

  太女登基已成定局,因此这个消息并没有在朝臣中掀起多大波澜。

  升平殿中灯火通明,女帝还未到场各位大臣宗室已经到齐了,如今正三三两两地谈得火热,仿佛以前的各为其主水火不容从未存在过。

  去年元旦时,钰王何等威风,众星拱月,侃侃而谈,何等意气风发,如今不过一年半,她的身侧却一个人也没有,夏如风从前哪里受过这等冷遇,当下脸色便是一片铁青。

  

  夏如凰一进殿便有一众人围了上去同她搭话,夏如风看到这一幕更是恼恨,那些去年还在她身边说着好话的人如今就已经去抱别人的大腿了。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夏如风在心里暗骂一声,一甩袖子便回了自己的位子。

  

  夏如凰也懒得与这群墙头草废话,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带着言出月坐回了位子上。期间收到夏如风投过来的愤恨的眼神,夏如凰一看过去她便低下了头不愿与她对视,想来是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落魄的一面。

  夏如风不同于夏如凰,她从小便有言家的支持,从前在宫中时也是很受女帝的宠爱,可以说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后来出宫建府参与朝政也一直有言相的提携与帮助,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哪里想得到会有今天?起伏太大,一时半会总是叫人难以接受的。

  夏如凰却是从小便习惯了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她的父亲司晨亦是出身名门,后来母亲登基后为了避免皇帝的猜忌她的奶奶便辞了官避入山野,慢慢地司家就淡出了朝堂,后来言家逐渐坐大,夏如凰没有根基初入朝堂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也只有当年她奶奶的故交会对她照拂一二,她蛰伏三年,一步步地壮大自己的势力,一朝出手自是雷霆万钧。

  “陛下驾到”

  “(儿)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不必多礼,坐下吧,今日朕的寿辰,不必拘束,这就开宴吧。”

  舞姬鱼贯而入,一众宫人捧着各式各样的精美菜肴送到各人桌上,大殿之中丝竹声声,众人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宴席过半,夏如风缓缓站起,举起酒杯朝凤座上道:“今日母皇寿辰,儿臣敬母皇一杯,祝母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好!”女帝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夏如风喝干杯中酒,面露狠厉之色,狠狠将酒杯向地上一摔。上好的白玉酒杯应声而碎。

  女帝看向她,压抑着怒火道:“你这是何意啊?!”

  “母皇待会便知道了”

  她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刀甲相击之声,紧接着身着银甲的禁卫军冲入大殿将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恐惧之色。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臣站起身来,指着夏如风怒吼道:“钰王殿下只是要造反吗?!”

  夏如风冷冷地看向她,高声道“本王便是反了,如何?如今禁卫军在此,巡防营已被定南侯接管,尔等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她此话一出口,殿内便是一片喧闹之声,巡防营掌管整座京城的安全护卫,亦是守着城门,倘若连巡防营都已落到了钰王手中,那她们就真的是了无生机了!

  夏如风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脸色变化,又道:“众位大人,愿意归顺于本王的本王登基后可既往不咎,若是不愿归顺,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

  大殿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不多时原先钰王一派的支持者便渐渐往钰王那边聚拢而去,人少越来越多,到最后竟是有三分之一朝臣都愿意归顺钰王。

  女帝在凤座上看着这些人气得身子颤抖,“好,好,真是朕的好女儿,好臣子啊。”她又看向夏如风,怒道:“朕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

  还未等她开口,言后却抢先开口了“待你不薄?陛下可真说的出口!”言后慢慢起身,看向女帝“若真是待风儿好,又怎会在她生病时不闻不问?当年风儿高烧不退,险些离臣而去,陛下可曾来看过一眼?”

  

  女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言后打断了“陛下不必说了,先君后怀第二胎时身子不好,陛下日日陪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他苦笑一声“陛下可知,当年先帝赐婚给陛下的正君本该是我!明明太女正君之位是我的,可先帝去了一趟司府便什么都变了。好,正君之位,我不同他抢,可是进宫之后,他又夺走了陛下你!凭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陛下的,他自称是我的好友却夺走了我的正君之位和我最爱的女人,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令人作呕?”

  

  他踱了几步,又继续道“不过啊,好在他当我是朋友,不然当年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说到这里,他转身看向女帝,笑道“不知他若是知道自己是被“最好的朋友”害死时会有什么反应?”

  

  女帝大惊,随后大怒道“是你!”

  

  夏如凰亦从座位上站起,冷声道“果然是你。”这些年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单纯的难产而亡,她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可此事过去已久,当年的证人也早找不到了,她勉强查到些蛛丝马迹,却苦于没有证据,一直不能发作。如今他倒是自己承认了。

  

  言后看着这母女两个的神色笑得越发开心了“是啊,是我又如何?如今,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呢?本来吧,”他看向夏如云“我本来是打算连这个小丫头一起杀掉的,可惜她实在是命好,关键时候陛下您就来了,可惜了…”

  

  “你!你这毒……咳”听他说他害死了自己的挚爱还打算害自己的女儿,女帝刚想骂他狠毒便吐出一口鲜血。

  

  “母皇!”夏如凰大惊失色

  

  女帝捂着胸口朝她摆摆手,看向言后,目光冷冽。

  

  言后笑笑“怎么样?没想到这位,是我的人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站在女帝身侧的一名宫女,容貌清秀,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已经服侍女帝二十余年了。

  

  “言家,果真是好本事啊!”女帝扫了言后与言相一眼,这么早就开始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还隐藏的如此之深,可不是好本事?

  

  “不过嘛,你别担心,这毒不会立刻发作,陛下至少三天后才会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太女殿下和四皇女应该都已经去见她们的父亲了吧?陛下您就看着我儿登上皇位吧,然后,您就安安心心地去陪您的挚爱吧!”

  

  “臣将这些都说完了,这心里当真松快的很,好了,动手吧。”言后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向夏如风。

  

  夏如风点点头,挥手道“将她们都拿下!”

  

  禁卫军上前,却是将夏如风等人围住了。

  

  “你,你们做什么?!”

  

  女帝缓缓坐回凤座上,“你们未必,高兴得太早了。”她看向夏如风,目光如剑“禁卫军乃是天子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人策反,那我大夏不知都灭国多少次了。”

  

  “可是她明明说…”夏如风顿了一瞬,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痴笑道“原来,谢宴是母皇的人,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堂堂谢家会愿意助本王,原来,竟是她的好母皇授意的。

  

  言相冷哼一声“陛下为了对付我言家,不惜与谢家联手,就是不知,陛下此举会不会引狼入室?”

  

  女帝淡淡扫她一眼“这个,就不劳言相操心了。将她们拿下吧。”

  

  夏如风一看禁卫军朝自己包围而来难免慌张,当下不管不顾的抓起旁边的人便挡在了自己身前,同时袖中银光一闪,便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宴席的座位分两列,一列是以太女为首的皇女皇子,一列是以言相为首的大臣,而男子则随自己的妻主坐,二皇子已经成婚,自然不会在太女一列,因而夏如凰便与夏如风成了邻座,又因女子居又,夏如风要拉人质自然不会拉自己的夫君,她这么向又一扯,拉上去的是谁,就很明显了。

  

  夏如凰反应极快的去拉言出月,可还是晚了一步,只摸到对方的一片衣角。

  

  这下场面便十分尴尬了。

  

  夏如风挟持人质,却挟持到了自己表弟,这下不论是女帝,言相还是夏如风自己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夏如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想换人已经不可能了,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刀抵住言出月的脖子大叫道“你们别过来!”

  

  女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自己这个女儿,无奈道“拿下。”言出月是言相的独子,言家此次谋逆必然是要满门抄斩了,按理说言出月已经出嫁不该有他,但既然他这么倒霉,自己不介意多杀一个言家人。

  

  眼看着禁卫军步步逼近,夏如风手上的刀抵的越发紧,一下便在言出月玉颈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下,将白色的衣领染红。她的刀压得越发深,言出月已经闭上了眼睛,却听夏如凰道“慢着!”

  

  夏如风肩膀一松,手上的刀向外移了几分,讥笑道:“看来皇姐还真是喜爱他啊。”

  

  上首的女帝怒吼道“凰儿!你要为了一个男子忤逆朕吗?!”

  

  “母皇,”夏如凰跪下哑声道“他…是儿臣的正君啊。”

  

  “你要正君,将来你登基了全天下的男子任你挑选!你不差这一个男人!”女帝厉声道

  

  “母皇!”夏如凰咬了咬唇,掷地有声道“天下男儿数不胜数,可叫言出月的,只有一个!”言出月的眼眶猛然泛红,低低叫了句“殿下…”

  

  “你…!”女帝气结

  

  “哈哈哈,”言后突然笑道“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一样啊,都是情种。”

  

  夏如凰依旧跪着。大殿上开始了漫长的对峙,不是谋反者与君主的对峙,而是太女与女帝的对峙。

  

  良久,女帝叹了口气,“随你吧。”这个女儿,还真是和她一模一样,如果她爱上的那人不是言家人该有多好。

  

  “多谢母皇!”夏如凰大喜,站起身来转向夏如风正色道“你想要如何?”

  

  夏如风看了看四周,要带走言相和言后已经不可能了,咬牙道“给我匹马,还有五百两现银,送我出城。”

  

  夏如凰没有犹豫,点点头“好,本宫答应你,你先放开他。”夏如风那一柄剑抵在言出月喉咙处看得她实在是心慌。

  

  “你当本王傻吗?!”夏如风抓着言出月的手紧了紧,就这么拉着人从升平殿一路退到宫门口,又一路退到城门口,夏如凰领着禁卫军就这么跟着她,夏如风退一步,她们进一步,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城门口夏如风才发现原来本该掌管巡防营的定南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叛变了,这会儿正和谢宴站在一起笑吟吟地看着这场闹剧。

  

  想来这又是谢宴的功劳,定南侯应当就是她策反的,夏如风此刻恨不得扒了谢宴的皮,奈何她自身难保,哪还有机会去管别人。

  

  到了城门口自然有人给了她马和银钱,夏如风拉扯着言出月一起上了马,道:“别让你的人跟上来,叫我发现我便直接杀了他!等我安全了我自会放他离开。”说完便带着人绝尘而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夏如凰才敢派人沿着路去找人。

  

  夏如凰身子不好不便骑马,无法跟着巡防营一块去找人,就只好一直在城门口站着,心急如焚,直到次日凌晨才听到马蹄声。

  

  马蹄声渐进,最终停到她身前,一袭宫装的人从马上下来,夏如凰抢先上前一步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嗅着他身上清冷的梅香,颤着声音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生怕夏如风半路反悔杀了他泄愤,也怕大晚上的他一个男子孤身在野外遇到什么危险,她几乎都快要急疯了,还好,这人好好地又回来了。

  

  言出月亦抱住她,带着哭腔喊了声“妻主。

  

  夏如凰心下大痛,将人搂的更紧了,轻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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