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她看着容齐好似深陷幸福的样子,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只想一巴掌拍死他,给我回天界去!
看来她是时候宣示一下她的主权了。
容齐登基后,奉母后之命去接容乐公主从冷宫里出来。结果那人竟就是漫夭。他们拉拉扯扯了一会儿,漫夭本来就要松口,符鸳又出来了。
他心情很不好,但是又觉得还好。
回到寝殿里,刚好锦觅也睡醒了。
“锦觅,漫夭竟然就是我的皇妹-”
说着好像就要哭出来一般,求安慰。
“唉,果然跟狐狸仙的话本一样,有情人终成兄妹啊,唉。”
“锦觅!”
他一点儿也不想听这样的话。脱下外衣,直接躺在了床上,生无可恋。
“不过,我总觉得另有隐情。锦觅,你能不能帮我探一下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哼了哼,她可不想说出实情。
“身为一个神仙,我可不能乱搅了凡人的命数。”
“可是,可是你都已经把我的命数给搅乱了。”
他才不信她的神话,八成是不想去。
“小齐儿,我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我了。至于漫夭那件事,我劝你不要报太大希望。”
很快,她就消失了。
容齐查出来,容乐是漫夭冒充的身份,她的身份是北临秦家后人。她去质问符鸳,结果漫夭在门后偷听。她为了保护他,直接饮下了天命之毒。他顺便把她的记忆也给消失了。
容乐醒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她最为信任的就是容齐。
她舍身为国,远嫁北临。容齐还没来得及伤心,符鸳又颁布了一条令他震惊的消息:
为保国之龙嗣,遂填充后宫。
他不同意,想去讨价还价。结果就是,他必须一定要娶至少一个女人。
于是,锦觅作为当朝重臣陈荣独女,当上了皇后。
说起来,她确实用了不正当的手段。那原主看上的男人与她的家族身份地位悬殊,家人不同意,那就想到私奔。
锦觅使了法子,让别人代替了那个男的。自己则像是回心转意,听了家人的劝进了后宫。
哪知道皇上今年只收一个人。
容齐觉得自己背叛了漫夭。他准备了好久,还是把这件事通过书信告诉了千里之外的漫夭。
漫夭听此,自然是真心为他高兴。他有苦不能言。
直到他这个傀儡皇帝心如死灰,站在高台之上迎娶自己素未谋面的妻子。
摘下红纱,woc!这这这,这不是锦觅吗!
还好他的心里素质好,没有当场尖叫。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退了一步。
“齐儿,是不是新娘子太美了?”
众宾客听到太后如此打趣,都纷纷笑起来。
锦觅对他使了个媚眼,眨了眨眼睛。好的,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她的真实面貌。
晚上,确认四周严密,隔墙无耳。他才松了口气。
“锦觅,你怎么混进来了!”
多日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而代之的是略微的高兴。
“你不会以为我一走就要走个三四年的?我现在过来,是要给你做点什么的。”
她边说边褪下衣服。
“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她这般,不禁红了脸。
“想什么呢。就像以前一样,我睡床上,你打地铺。”
说着便像要睡着一样。那怎么行,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怎么办,她是神仙,他也斗不过她。他也不能背叛漫夭啊。
锦觅一想就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别想太多,就当我是你姐。你想想,她跟那个宗政无忧进展这么顺利,估计再等几天就愿意洗手作羹汤了。”
她慢悠悠的,在他听起来却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算了,漫夭估计也是希望他有所归宿的。
于是顺了自己的心意,躺在了她身边。
却感觉已经这样做了万万年了一般,自然舒适。
至于那个合什么酒的,锦觅本想让他喝了,但是衡量再三,润玉再怎么着也是个凡人。神仙和凡人不可以那个。
第二天,反正没有人看到,起来后都各干各的,互不相关。他去上早朝,她去给太后请安。
符鸳对她这个儿媳妇还算满意。真情实意,对齐儿也还算好。
容齐下了早朝,特允皇后能自由进出书房。
锦觅来了过后,容齐就撤了身旁的侍卫。她见人走完了,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锦觅!要是被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估计明天朝上的大臣都来弹劾你。”
说着还洋洋得意的用竹简敲了一下她脑袋。锦觅当然不甘示弱,拿着那个竹简又敲回去。
“我可比你大了几千岁,跟我斗!”
说着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虽然润玉确实比她大,但现在不是历劫吗,论辈分她可是大了他不知多少倍。
他哑口无言,只得继续批着奏章。
锦觅本想说说话,他却突然开始咳嗽。没等她抚抚背,他就从衣里拿出手绢,对着手绢咳。刚咳完,那上面就出现了黑红的血迹。
锦觅想笑又觉得心疼。
“是不是要死了。”
她看着那血,又望向他。
“还要几年。”
他觉得她好像挺高兴似的,他就高兴不起来。若是有母后的药,他还是能挺过这一生的。
小荀子拿着什么东西进来,看了锦觅几眼。
“无事,她是自己人。”
小荀子这才放下心来,又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容乐公主的信。”
说着走上台来给他。锦觅猜也猜得到信中内容,无非就是生活很好,尽快找到山河志,黎王还算不错。
果不其然,容齐看完信中最后一行,黯淡了眉眼。
“别伤心,不然以后你不得哭死。”
小荀子退了下去,锦觅就开始嘲讽他。
“你懂什么,黎王并非她的良人,八成是利用。若漫儿不能全身而退,那她必定会悲伤。”
也只有在锦觅面前,他会露出这番模样。
“好好好我不懂。”
她撇了撇嘴。
“你不是说你有事找我吗,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咋样。顺便,捞个名份。”
晚上,容齐在双重压力下:一个符鸳,一个锦觅。小荀子看着只挂了一个牌子的红线,你说他到底翻不翻呢。
还好以前锦觅晚上都与他在一起,现在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睡在同一张床上,倒是比以前更习惯了几分。
“锦觅,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看了看身旁的人,
“没有......但是我有爱的人。”
他听到前半句话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原来是这样的,他没来由地失落。
“他是我夫君,而且他也喜欢,哦不,爱我。”
她的语气莫名其妙就要上扬,腿恨不得在被子里扑腾几下。不知道润玉醒来过后会有多高兴。
“那,他不介意你和我睡在一起吗?”
“他不介意,还乐意地很呢。只是他现在有点事情,我回天界的时候他也就回来了。”
他只是默默看着身旁之人欢腾的模样。
“那你和他是夫妻,我和你也是夫妻。”
这个关系,太尴尬了。
“没事没事,早晚你都是我的人。”
容齐实在是脸红,怎么总有包养的意思。身为凡间的一国之主,他总是有点身份的人。
“可是我还有漫儿呢。”
“你也不想想,人家要不要你。”
容齐与她在御花园逛的时候,他又咳了血。符鸳却怪是她这个皇后没有照顾好他。
于是她又奉命照顾皇帝。
他听着漫夭来自北临的消息,想要亲自上阵。锦觅毕竟是个神仙,自保能力完全够,索性她也跟着车马来了北临。
见着那北临皇帝的时候,自然就是客套话。
漫夭看见他二人走过来的时候,只是象征性地抱了抱他,再看了看她这个皇后。
现在的容齐,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值得信任的哥哥。
锦觅已经对他说了一系列可能碰见的会使他悲伤的事情,然后无一例外全都发生。
最后傅筹过来,他们几个在房间里谈话。夹着门缝被漫夭偷听。
总之折腾了好一阵(在此不愿详说)。
锦觅和容齐回了西启,又过上了略微休闲的生活。他一直记得她是有夫君的人,倒也没做什么。她虽然很想对容齐上下其手,想来想去,总还是维持着一段尴尬的关系。
容齐现在一点儿也不把她当姐姐看了。
后来他做足了一个坏人模样,叫漫夭有够恨他的。他现在对漫夭除了妹妹还是妹妹,算是认清了自已的感情,他确实是对一个神仙动了凡心。
只是锦觅虽对他足够关心,但是看他总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的身影。莫不是她夫君与他长得相像,莫不是她夫君不要她了。
后来后宫又招进一批人来,锦觅一点儿也不想开启宫斗模式。那些陷害她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到了皇上这就被终止。要是锦觅真这么对他,他高兴还来不及。
眼看着润玉的寿命只够撑一年了,锦觅就要开始做作了。先是绝情地对容齐说了再见,容齐再也找不到她。然后又恶意入了他的梦,梦里却是她和别人情投意合。
他简直要被她折磨疯了,他也到不了天上去。
锦觅回了天界,估摸着半天左右他就该回来了。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说通符鸳,一直给他供药,怎么也死不了。可是她不愿意。
她刚更了衣,躺在床上。
润玉突地出现在她身侧。
“觅儿—”
他叫着她,瞬间就吻上了她。
就是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结果原来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噩梦,醒来她就在他身边。
他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梦里觅儿说爱他,他还记得。
锦觅以为他大半夜才会回来,现在估计是悲痛欲绝提前挂掉了。
要不是之前生活太欢乐,可能会重新历劫,谁会那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