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一62

口头上被废太子的殷启和帝乙在龙德殿等候殷寿凯旋，作为势力还没开始被清算的殷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确定了帝乙是空手而归，并没有把饕餮擒获，一个办事不力，有负皇恩的罪名跑不了了。

一想到殷寿倒霉，殷启就开心，这算是父亲亲自替他报仇了，一时间志得意满，高兴起来就又多喝了两杯，不过他也不敢多喝，就怕自己喝多了脑壳发昏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今天他纯粹就是看戏的，他已经被帝乙申饬过了，得夹紧尾巴做人。

殷启别的优点不多，在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件事上尤为认真，谁的笑话都没有殷寿来的精彩。

索然无味的吃着御膳，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殿门口，中年发福挺起的肚子一下子撞到了桌案上带着轻微的疼痛也让他难受了一小下。刚想发作，陡然发现这里是龙德殿，他也不具备太子威严行事的权利，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把更多的恨意转接在殷寿身上。

坐在御首上的帝乙把台下所有人动作尽收眼底，哪怕是些眉眼官司也无伤大雅。只是在看向殷启时，浑浊的眼睛透着鹰隼般的尖锐，那心境不安分，连带着行为都十分狂狷，迫不及待给兄弟冠上罪名的他活像个戏子一样惹人嘲笑，端的是一副小人做派上不了台。

废太子这件事殷羡觉得自己仍有操作的余地，要不是怕猛虎长成反噬，殷寿又是他看到大没有反心只一心希望被他承认渴望父爱，这样的人他自认为能拿捏一辈子。至于殷启，他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儿子的。无才无德，好大喜功，狂妄霸道，喜形于色，哪怕他戴上再多的不良标签，都永远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才是他想要的太子。

帝乙反复思忖过，饕餮神兽无论殷寿能不能擒获回朝歌，他会问罪，但不会囚禁伤命，现如今局势不稳，外有诸侯野心窥伺，甚至已经有人高举反旗，还有羌人需要斩杀，这都离不开殷寿。大不了他在多给几个任务给殷寿，将功折罪，就万事大吉。

而且，那饕餮凶名在太子宴请之上食人过千他有所耳闻。这等残暴异兽，想要抓住，难于登天，军队损兵折将哪怕也不能伤饕餮半分。此时的帝乙在无形之中就默认殷寿无法完成王命，伤及质子，还要承担各路诸侯的怒火，哪怕他费心想和各路诸侯冰释前嫌，恐怕也无济于事。能在不过他手不被诸侯迁怒还保住了帝王威望，不声不响就削弱了殷寿的实力名望，将寿王多年来的生命累积毁于一旦，所做努力前功尽弃，这对他来说怎么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如此，殷寿接受现状良好，并无不妥。

越发满意心中成算的帝乙当饮一杯后，寺人像帝乙禀报殷寿觐见。

昏昏谷欠睡的帝乙眯着眼虚虚抬了抬手，同意殷寿入龙德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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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寿王入殿！”

“宣寿王入殿！”

......

寺人将帝王命令一层一层传下去，尖锐之声在辉煌奢华的龙德殿中配上丝竹管乐简直就是违和，可正心不在焉的帝乙父子心早就跑偏了，双眼盯着的歌舞也没了欣赏的兴趣。

殷寿此时已经在宫门外，他不是太子，没有太子特权的他只能和普通朝臣一般在宫门外等待宣召。

作为殷寿的迷弟们，对帝乙对待殷寿和殷启两副面孔的样子，还没有学会隐藏情绪的质子们都看得出脸上的不满。但他们能如何，都已经被警告很多次了，质子营的惩罚也最深刻，且本人都恪尽守则，没有异议，他们哪怕在义愤填膺，这份被压在头顶的屈辱殷寿也只能受了。

当寺人尖锐传召的声音响彻宫门口，这才意味着他拥有了踏进龙德殿的机会。

寺人落声后恭敬守在一旁，寺人身后是整齐行走一致的王宫侍卫，他们个个都受帝乙命令指派。十几个人站在殷寿和质子们面前，冷冽肃杀和稚气未退的质子们相碰撞也没有丝毫落了下乘，不言不语，静止不动像一座没有感情的的雕塑，只默默用身体筑成保护君王安危的城墙。

“恭请寿王和质子卸甲，上呈匕首兵器。”寺人是不配和王族并立的，只是就近向殷寿行礼，发布王令。

殷寿知道王宫规矩，将佩剑递上，取下甲胄护盔交给王宫侍卫，身后质子也早已熟知王宫安检流程，纷纷照做。

待全部收整完毕，殷寿与质子们只着轻装，肉眼可见不会有危险之物留入威胁王君，由龙德殿寺人亲自接引殷寿入宫。

可当殷寿着人捧着觐天宝匣准备向王宫行进时，寺人却面带为难询问道，“寿王，敢问这宝匣.....”

寺人几乎不敢抬头，生怕触怒这位大人物，虽然他不被重视，可他有军功在身，余威扔在，更不必说他的师傅是太师闻仲。自己又是哪个层面的人物，根本没那脸面，只不过为了好给帝王有个交代而已。

寺人又偷偷窥了一眼由黄金、银、铜制成的觐天宝匣，匣内有玉璧、玉琮、玉璋等祭器为嵌，匣面上还雕刻着各种神兽、神人、神器等图案，礼器上刻有铭文，主歌颂君王功德，这等器物寓意着帝王的权威和神圣。

除非贵重场合，或者匣内物品尤为珍贵，否则连带他也是难得一见。

“宝匣内物乃是本王献给父王重礼，关乎我大商国运，尔等不可探。”殷寿轻飘飘的看了寺人一眼，神情带着几分凉意，阴沉凌厉的气息压的那寺人油头粉面之容格外丑陋，殷寿就好比昊日灼灼，将寺人那一点兴起的微末光泽贬低到尘埃。

寺人心中一凛，忙不迭退下，此举虽有僭越，殷寿却没有发落他，已经是他高抬贵手，心中更是感激涕零。

其实殷寿本就没想为难一个寺人，这不过是职责所在，可若是让他打开觐天宝匣让他检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若非帝王亲启，他人绝不可擅专，定谋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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