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一44

童祭结束，便轮到殷启所说的弥生女子来祭祀了。

和之前那些孩童一样，弥生女人被洗干净了拉上祭台，十几个被砍去四肢，装进大陶罐里，其他的要么被扒的赤条条的剥皮，也有的从头顶灌入水银铁浆之内用来凝固成模型，好些从女子体内抽出的骨头晶莹剔透，带着点点血晶也难掩艳丽，被做成饰品装饰物分发给所有人.....

连续三场血色屠杀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别具一格的祭祀，同时又对殷启多了几分敬畏，这一次的人牲是别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那中央祭台上的人牲会不会是他们的族人。

殷启见所有人对他是由内到外的心悦诚服，不仅更加趾高气昂，作为太子的他最先学会的就是恩赐下属，没有什么能比用祭祀品恩赐下属来的郑重。

毕竟他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用祭祀品厚赏下臣。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尽快成为殷商的王，这样他就能和他父亲一样，用成百上千的人牲祭祀见证他为王的风采。

人牲祭祀已经落幕，殷启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准备下一场节目了，手持玉觚将酒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辛辣味道和就酒液滑过的冰凉带来冰火两重天的刺激，玉觚被殷启重重砸在地上，亮丽颜色狠狠碎裂，“来人，将神兽饕餮带上祭台，贺我成汤永存，本殿将与众位共同见证战兽之姿。”

殷启话落，远处重门仿佛被尘封许久，像是里面关押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门被大力推开时发出的沉闷刺耳难听，宛如囚禁的锁链在晃荡作响。

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个个都忘记了欣赏美人环绕、丝竹管乐，从来只听饕餮异兽威名，可却从未见过庐山真面目，能被饕餮眷顾的王朝，必然是天命所归，所向披靡。

时间在此刻流动的异常缓慢，大门呈扇形打开的速度虽慢，却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翘首以待的心情使得他们不顾仪态，纷纷弃美酒美食美人不顾，站起身来，用最真诚的目光，屏气凝神，去迎接他们心目中的神兽。

当一座裹着黑布的巨大牢笼被奴隶们搬运上祭台中央时，所有人都无法保持镇定，纷纷想前去揭开那碍事的黑布，一睹神兽风采，可这项揭晓光荣的一刻是独属于太子殷启的，他们就算心里再想，再急，也只能将恳求的目光放在殷启身上。

同时，只希望这为太子殿下一会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让他们看看震慑大荒时期的异兽饕餮的真面目。

可他们心中所想，殷启并不能感同身受，顶着他们嫌弃又焦急的目光，殷启开始了以太子身份为名的长篇大论。

从天上繁星到清冷长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从成汤先祖打下江山到今日殷商社稷蒸蒸日上，一口气几乎把所有先祖的名讳给问候了一遍，还把每个先祖的英勇事迹给说了一次。这还不算完，差不多有几千次华美词藻捧了帝乙的名声后，又转而到了他身上，哪怕是他身上从来没有的优点都恨不得说个三天三夜来。

就连殷寿也被他拉出来涮了一下，涮的不多，就把他的那些功劳转移给他而已，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殷寿能出征打胜仗，离不开他这个哥哥的支持。

在场的听的人头都大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他们知道殷启不要脸，奈何今日才知道，原来他本就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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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完了殷寿，殷启又开始炫殷商最近大大小小战事取得的巨大成就，那些背叛殷商的罪人，不肯朝商被天所弃的恶徒，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出口成脏，用最文明的语言骂着最下流的脏话。

听的众人眉心乱跳，五官失灵，恨不得把这喜欢说废话的太子推上祭台杀了给饕餮助兴。

只恨他们没有投胎成帝乙，这事也办不了。

等殷启废话完了后，已经是五个时辰了。

古时候的五个时辰，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十个小时。

他们入这东宫的时候还是朝阳初升，现在已经是夜幕四合，偏偏这殷启仍旧不知收敛，还在大放厥词，用饕餮来提升自己的太子地位之类的，恐吓他们不听话就扔给饕餮做祭品之类的。

所有人现在已经没功夫去骂殷启了，久坐又无聊的他们个个已经没了精气神，有气无力的僵硬身体，装作我很认真听你胡扯画大饼的样子。也幸亏殷启现在演讲正在兴头上，加上他之前为了缓解口渴饮酒不少，整个人虽然晕乎乎的，脸部砣红，但也只剩下头脑还算有点清醒，惦记着饕餮开幕仪式，要是他细心的话，就一定能发现下面那些坐着的人眼睛已经呈现出呆滞和没有焦距。

很明显，这些人不是在开小差，就是疲惫到打瞌睡，为了不被太子抓住小辫子，不过强撑罢了。

待殷启终于把五个时辰的演讲完毕，来观宾客喝彩声一声高过一声，眼里泪花涌动，神情激昂。

第一声好出现在耳边的时候，殷启差点被吓的玉觚都扔出去了，那堪比杀人牲时的破音的惨叫实在刺耳，让他听的有种要举刀砍他的冲动。

不过在后面人人表现出来的那种望向他就如看到神明的眼神时，那股不虞想要发落的命令就彻底偃旗息鼓。

尤其是看到当场不少人潸然泪下时，殷启顿时觉得自己成功的俘虏了所有人的心。

那种涌上心头的自豪感更加让他觉得，这群人是他最忠实的下属，万众一心，真情实意拥立他的。

铺垫了这么久，殷启也觉得火候够了。

当即不在犹豫，命令奴隶们揭开黑布。

当他们以为殷启会再废话连篇给他们普及神兽饕餮时，却没想到这货居然下令要真的给他们观赏饕餮。

同时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因为强忍睡意疲乏的眼睛，由于生理原因而留下的泪水。后座坐的远些的则赶紧整理好衣袍，恢复好姿态，因为坐的远，加之东宫宴客场地太大，殷启视力有限看不见，他们刚可是低头睡了很长时间。因为好久没有挪动身体，导致腿脚有点麻木。

也幸亏他们留了心眼，让旁边的侍者一直在关注现场变化，所以在殷启演讲完毕后他们才第一时间喝彩。就是因为起猛了点，以至于没稳住身子就破了音。

好在殷启也没发现，这又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蠢货好忽悠，接下来又被欢乐的海洋淹没，一点也没发现。

嗯，又是摸鱼的一天，实在愉快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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