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是死人吗

瑞吉儿来到了三楼，打量着眼前的地板，地板上沾着发黑的斑点，错乱无章，空气里带着一丝血腥的气味，她很奇怪这一层却没有房间，只有一些错杂的隔层，她行走在这些隔层之中，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看到的是一处又一处杂乱的血斑，走过不知多少隔层后，到了一片空旷之地，而她也看到了坐在远处的白发少年，她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枪，靠近着莰尼亚。

将瑞吉儿引出房间的黑影，正是这栋别墅的管家，中年男人等瑞吉儿已经上了三楼后，便来到楼梯口，触碰到墙上的机关，铁门降了下来，变回了从未开过的模样，管家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瑞吉儿注意到了那一阵不太明显的响声，心里闪过一丝不妙之感，眼前的少年低着个头，像是睡着了一般，注意到他手上戴着的东西，瑞吉儿有些疑惑，不知他在这满是暗血的环境里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只看表面，她想到了那栋楼里的人，更警惕了些，慢慢靠近没有其他动作的莰尼亚。

瑞吉儿在离他两米处停下了，正在考虑要不要问他些什么，坐着不动又似睡着的莰尼亚，抬起了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瑞吉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眼里有些了兴奋光芒，开了口。

“小女孩，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啊？”莰尼亚变动了姿势，一只脚站在椅子的边缘，手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打趣地看着眼前长得还不错的少女，杀那些油腻的大叔他都快吐了。

“瑞吉儿·加德纳，你是谁？为什么待在这里？”瑞吉儿看着眼前并没有危机感的人，感到很是疑惑，莫不是她想多了吗？难道他是被囚禁的？还是他在演戏？

“我叫莰尼亚·恩格斯，我是这一层的天使啊，你是祭品吧？但怎么没人通知我会给我送祭品来啊？”莰尼亚有些疑惑地说道，他想到神父让他不能乱杀人，不清楚她怎么来到这的，这不是怕麻烦，他打算先问清楚。

“铁门是开的，我就上来看看了，神父大人，还是在重复着那栋楼里的规则吗？但为何只有你一个人，你会想杀了我吧？”在瑞吉儿来到三楼后，就再没发现过通向更高一层的楼梯，她便意识到这别墅也就三层的活动空间，她心想：神父大人不是将札克称为天使吗？为什么还有一个？

“这就很伤脑筋了啊，自己上来的，怎么算啊，我可是又想杀人了啊，惩罚肮脏之人，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不是么吗？”莰尼亚那股兴奋消散了，语气里满是失落，但他还不至于思想如此简单，若是普通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惩罚肮脏之人吗？是这样啊？那么我也是吗？”瑞吉儿听到莰尼亚方才说的后，想到了自己将札克的名牌放在那扇门上，丢弃了自己的名牌的事，脸色有些难看。

“是神所抛弃的肮脏之人哦，上次有两个警察就跑上来了，还好神父早就让人通知我，我才稍微过了过瘾，真是让人兴奋。你也是肮脏之人吗？”莰尼亚将她方才的低声的话语收到了耳中，神情变得严肃了些，蓝色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危险。

“这个世上没有神明，因为札克告诉过我。”瑞吉儿不再像以前一般将神明放在心里，札克说过她就是她，没错，她就是她，也只是她而已，果然很在意札克，越来越在乎。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神父提过的魔女——瑞吉儿·加德纳吧？”莰尼亚的语气变得更加带有威胁之意，收起了方才的懒散。

“我是，所以你要杀了我吗？但能杀我的只有札克。”瑞吉儿此刻倒是没有感到恐惧，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枪。

莰尼亚没再说话，他站起了身，他早已注意到瑞吉儿手中的枪，他迅速地甩动了手上的铁链，将瑞吉儿手上的枪带飞，手枪掉在了一旁的地面上，他丝毫没有耽误，冲上前去，将瑞吉儿压倒在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在注视到她双眼的时候，他却犹豫了，这黯淡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让他没了杀了她的兴致，皱起了眉头，他从未见过这种眼神，没有生气。

“你是死人吗？这是什么眼神？真没意思。”莰尼亚有些不爽地说道，看着并没有露出恐惧之情的瑞吉儿，更觉得无趣，松开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

瑞吉儿从地上站起身来，在她注意到莰尼亚犹豫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此刻不会杀了自己，心想：果然，我还是像个死人吗？难怪札克才没有心情杀了自己，连别人都没有杀她的兴致，果然还差得远呢。

瑞吉儿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捡起了那躺在地上的两把手枪，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摔坏，除了眼神黯淡，脸上倒是没有其他情绪，看着不再想杀自己的莰尼亚。

莰尼亚无趣地坐回木椅，不爽地开了口。

“杀死人，这算什么啊？真无聊，你赶紧走吧，我终于知道神父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了。”莰尼亚说道。

瑞吉儿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就离开了，没有被理睬的莰尼亚更不高兴了，但却对瑞吉儿有了些好奇，好奇她是怎么做到这般的，一个人到底经历什么才能变得如死人一般。

此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札克，并没有发现瑞吉儿到了三楼的事，心里倒是有些不安，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在想着瑞吉儿质问葛雷的事，他意识到瑞吉儿不想他再被抓回去，还为他生气，她的表现告诉他——她在意他，但札克不清楚瑞吉儿到底对他是怎样的心情，睡不着，心情很是复杂……

瑞吉儿走下楼梯，看着眼前又出现的铁门，她意识到自己是被设计了，她试图找着机关，却不幸失败了，她该如何？她敲着铁门，却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