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尚谋话音刚落,案前抿茶的男子缓缓开口:
“墨家主要除掉那小丫头,不过是怕她动摇你的地位,还不如将她的名声败坏了,失了人心,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吧,并且朝廷现在选人给压在边界那帮胡人选姑娘和亲,要是这个机会把握住了,恢复您往日的权势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妙!实在是妙!先生果然不愧是前朝谋师,这一计,一箭双雕!”
而那人只是诡诈的笑了一笑,作揖道:
“墨家主谬赞。”
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图,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就像眼中笼罩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清眼前的路。
青年为少女撑着伞,默然的向前迈步,或许是安静的不正常,青年开口:
“那如今,你要何去何从?”
“墨家墓园旁有一个祠堂,本给守墓的后生准备的,正好乔姐不是过世了,我就先在那里过一段日子吧 。”
姑娘轻巧的说着,抬起头来苦涩一笑:
“里面估计还有孝衣呢,不用愁衣裳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青年轻叹一口气,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以着这样一个身份,他也无法去为她做些什么。
只能看着她在第二天的清晨穿上一袭白衣,跪在坟前带着黯淡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磕着头。
他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待到她停下来时,便把糕点递给她,她却回拒。
青年带着微微嗔怪的语气,朝她回应:
“已经差不多饿了一天了,不饿是不可能的,为了身体要紧,你多少吃点吧。”
“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不单单是为了那进京赶考的盘缠吧,你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到底在隐瞒什么?”
“抱歉,在下右脸在幼年时受伤,不便见人。”
他自觉愧对于墨家,愧对于这姑娘,还不如换个面孔去重新面对,也省的去解释那些过去。
“罢了,你若是有难言之隐,我也就不逼迫了。”
苏自澈垂下双眸,一言不发,姑娘拍拍衣裳的灰尘,提起篮子转过身走了几步,又转头说道:
“我下山买些东西,你若是无事,便一起吧。”
街坊还是同往常一样,车水马龙,叫卖连天,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也是,这些事本就于百姓无关。
早茶的铺子还是聚满了人,门面的旗子被雨水打湿还没有干,普通百姓家的主妇就喜欢聚到这里嚼舌根。
“听说了嘛,就是这墨家小姐,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白脸私会,气死了那墨家大娘子。”
“咦,可不是嘛,他们还说要私定终身,据说给那乔淮气的直接吐血,真是可怜了那娘子,多好一个人啊,摊上这样一个败类,不知廉耻!”
“啧啧啧。”
“......”
墨芫苓左右张望,心里盘算着要买的东西,忽然,一个算命的瞎子拉住她的衣角:
“小姑娘,老生看你命格奇特,给你免费算一卦如何?”
“是吗?小女愿闻其详。”
墨芫苓挂着浅笑,饶有兴趣的期待着他接下来的阐述。
“小姑娘,你这一世命犯桃花,不少事情都跟姻缘扯得上关系,你喜欢过的人也都会回头找你......”
算命先生话音未落,萧遥便扯起墨芫苓的衣袖,转头说:
“不算了,走。”
“诶,为什么?”
墨芫苓还没有等到回答,萧遥便将他拽出了巷子,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跟着他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走着。
“哎?这不是墨家小姐墨芫苓吗,举止这么亲密,这旁边的不会是你的情郎吧?”
听到这声呼唤,墨芫苓回头望去,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情郎不情郎的。”
墨芫苓话音刚落,就站出来一位中年妇人,嘴角还有一颗大痣,指着她的鼻梁,扯着尖锐的嗓音:
“你个小贱人还有脸回来啊,这身穿着,不会是去上坟了吧,别来恶心你嫂嫂了,真是给你们家人丢尽了脸,感觉带着你这情郎哪里远往哪里去,省的我忍不了了......”
“就是就是,还有脸回来...”
“真是给墨家抹黑...”
“不是啊,我没有做过这些啊...”
看着墨芫苓眉头愈发紧锁,眼眶愈发红润,萧遥皱了一下眉头:
“跟这些人云亦云的人说不出来什么,先走吧。”
“慢着!谁允许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