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眼前之人的阐述,南宫陵轻轻举杯,抿了口茶,抬眼说道:
“这便是你的故事?”
“没错,仙君有何指教?”
南宫陵轻巧起身,到身后的到身后的那面由箱子堆砌成的书柜翻阅着,又一边同他悠然的说着:
“你可知道,纯画姑娘后来经历了什么?”
“自然不知。”
“既然你不知,”南宫陵一边说,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那我便告诉你吧。”
初晨,朝阳被雾霭笼罩着,抬头探去就如雾里探花一般朦朦胧胧,莫鸢苓抬头望着着夕阳,加快行进的脚步。
没过多久便到了这见证着她成长的地方,她欢脱的奔进去,站在院子里冲着楼上的那盏虚掩的窗子喊到:
“欢姨,我来了!”
听见这声响,一位和蔼的妇人从窗子探出头来,挂着一抹慈祥的笑:
“回来就好,院里的孩子还嚷着很长时间没见你了。”
“那我先去看看孩子们吧。”
她从包里拿出几颗糖,这是她专门拐到附近的超市买的,听说孩子们最近都喜欢吃这糖。
她怀着自己的心思不忍窃喜起来,低声笑着,听见孩子熙熙攘攘的的打闹,便躲在墙后,准备跳出来给他们惊喜。
“铛铛铛!孩子们我来了噢!”
莫鸢苓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就感到一股难以掩抑的尴尬突然涌上来,双颊涨的通红。
这里不止有孩子们,还有一个陌生人,她从未见过。那人留着灰色短发,眼角还点着一颗泪痣,剑眉星目,十分俊美。
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小临,你来了啊。”
眼前这人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她说着,又极具温柔的莞尔一笑。这使莫鸢苓措不及防,脸上又泛起一抹红晕。
听见这人的声音,她才知道,她在桃源好像听到过这声音。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而且,我是苓,不是临。”
而这位青年又凑到她身旁,盯着她注视了半晌,莫鸢苓害羞的垂下双眸,躲避着他的目光。
这青年注视着她的神情,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莫鸢苓一时间尴尬难以言喻,匆忙转过身去,她已经尴尬到不知所措了。
“果然啊,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变呢?我叫玄歌,幸会。”
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突然,她的心中有一股泉流涌出,说不上缘由,说不上感受。
秋深,天上落着绵绵细雨,几片落叶将池塘中的锦鲤惊动。
纯画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容色动人,一袭鎏金刺绣的浅粉襦裙,两旁的青丝被灵巧的挽成双髻,简约,活泼,又不失精致。她又别上了几朵绣花和头钗。
她也不小了,赠灯的意义怎会不知?
她脸上微微泛起着红晕,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这副打扮会怎么样,是会开心吗?
她推开那扇山寺的大门,可是迎接着自己的只有空荡荡与一地枯黄。
“司徒异?司徒异!”
她四处张望,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司徒异别闹了,我知道你在哪里!”
她推开了另一端的门,继续呼喊着。
她的额角上凝起了几滴汗珠,眼圈已经泛红,可是始终无人回应。
景朝之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没有过多留意,以至于忘了,在这个时代,她没有影子。可是在他们眼里,没有影子的,都是鬼。
突然,几个男子持长矛朝她走来,她在这一刻全部想起来了,她向回逃着,眼角的泪终于溢出。
“司徒异,你去哪儿了啊!”
由于逃跑太过于仓促,她摔在了青石上午,衣裳已经破了许多,手心也擦出血来,可是听到身后的那群人的脚步声,她顾不上这么多了,立即起身继续向前逃去。
她逃回山寺,合上山寺的门后就立即瘫坐在地上,清泪如泉涌出,像珍珠般落于那一地枯黄。
她想怪他,想恨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她怨自己的没用,不争气,用双拳挥打着双腿,可刚刚出拳,一阵钻心刺痛就袭来。
她整了整衣裳,抹了把泪,还是回去吧。
家母看见了她这一副模样,心生疑虑:“画儿,你这是怎么了?”
“阿娘没事,刚刚出去摔了一跤。”
“天天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
纯画没有再回应,回到了自己的房内,突然,又瞥见了那案上的《景史》。翻一翻也是好的。
“景文宗纳罪臣旭王义妹艾氏为妃,艾氏与旭王幕僚意图谋反,文宗多智,早就明晓,可对艾氏情深并未拆穿,后日谋反,文宗对张怀处以绞刑,对艾氏只是一杯毒酒,可见情之深切......”
一滴滴泪痕落在了书本上,她双手颤抖着,书本也随之掉落:
“你原来有喜欢的人了啊......怪不得呢......我可真是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