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惊鸿客 11

夜里的风加了几分凉意，莫鸢苓见天色晚了，就添上了灯笼，几片桃花拂过她的脸庞，她用手捉住了那几片桃花，揣进囊中。

她将手伸进溪流中，撩了撩清凉的水流，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琉璃灯，随口般的对她说道：

“这次，跟我一起去迎客吧。”

苏自澈轻轻叩着烟尘阁的大门，莫鸢苓便闻讯开门将他迎了进来，请到了侧阁，为他上了杯茶。

“她为了救我.....离开了...”

苏自澈沉下头，压着低沉的的声音，缓缓开口。

南宫陵转过身来，坐在苏自澈的对面，拈了一杯茶，缓缓开口：“我说过，上次帮你去找她，便是有条件的，这次再帮你，就加在一起算吧。”

“你需要我做什么？”

“成为时苑新的主人，东方姑娘就会被当做是你成仙的情劫，便可以复活，不过，你不能去打扰她的情缘，毕竟新生的她，情缘不再有你，她的每一世情缘都不同，你只能自求多福。如果她想起了那段前尘往事，我便就恭喜你了。”

“湘元宗称帝，建立了我们现在的朝廷，也就是先帝。而那当时叱咤风云的苏自澈和东方笺，却没了去向，有人说，他们双双归隐，至于真假，还请各位听客定夺了。”

这说书先生讲完，台下便响起来雷鸣般的的掌声，苏自澈一言不发的听着，提起了手中的银剑，便悄然离去。

他确实惊鸿了那个时代，不过终究还是如蒸发般销声匿迹，对于这婉转的流年来说，不过他只是想一个过客一般，惊鸿一刹，又杳无音信。

对于她来说，他更是一个过客。

前面便是景朝大牢的旧址，这是他们初识的地方，那墙上的诗行依旧清晰可见，这是他对上官靖的一个请求，几百年来，完好无损。

而这诗，只是半首，另外半首，早就被他刻在了那罐子上，毕竟这罐子也瞧不见别的了，就算刻上些字，又有何妨？

他取出银剑，也将指尖割破，在这墙上提下的剩下半首诗：

秋月残香复惊醒

烟尘踏尽 面目依稀

醉付楼阙人语云

千年旧忆戏本笑记

提过了诗，他便又举起那壶中之酒，饮了几口，又悄然隐去。不错，这诗文一出，确实又惊动了世间，可是这题诗之人，还是在那说书人嘴中传唱，成为聊资罢了。

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惊鸿，什么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