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的帷幕逐渐垂下,就连星海上的夜幕也悄悄挂起,他等待着,却只望到一汪清水。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瞧见她了。
可前后思索,不过是自己妄想了,本就是他让她成为了人妃,现在却在奢望她,真是可笑。
想着,便在蟋蟀的夜鸣中缓缓睡去。
在梦中,他觉得总是朦朦胧胧的瞧见了什么,觉得有人呼喊他,可是醒来之后,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也该回去了,少年意气也该放放了,父母将自己扶养成人,不是让他去出走流浪使他们牵挂的。
也是该结束了,是该回去了。
归途中,他时不时就拿出那罐子,但都只是怀着落寞去合上它。
经过几个昼夜的长途跋涉,他还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而爹娘最近筹划他兄长和纯家小姐的寝室,对他也只是嗔怪了几句,便继续忙活了。
兄长从小就看中了那纯家小姐,他之前从未在意过,现在回想起来,反倒多了几分羡慕。
喜宴当天十分热闹,整个府里都张灯结彩,敞亮的与白昼无异。他本来就是一个酷爱饮酒的人,但却滴酒未沾。
连他兄长为他敬酒,他也将其推走。
他终究还是厌倦了那里的热闹,出了府门,来到常去的酒楼下,听着三尺戏台上的戏子哼唱。
“皇上允妾赦妾家人,为何出尔反尔?”
“帝王之心,自古难测,爱妃天真啊!”
听到这几句戏词,他的心头猛然一震,但是他从小来这酒楼听戏,这戏却是闻所未闻。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酒楼的掌柜,问道:
“这戏...我怎么没听过?”
“苏少爷喝糊涂了吧,您从小听到大的,就是这戏啊,小人这就去为少爷备些醒酒茶。”
“不必了。”
苏自澈朝他拜拜手,一边斟酒一边问道:
“你能把这个故事再给我讲一遍吗?”
“据说景朝景历宗时,先帝有个宠妃,才情了得,但史书上从未对这名女子有一个介绍,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旧臣写了本随记,里面把这个姑娘的来龙去脉全解释了一遭。
据说这个姑娘是当时景文帝时的御史大夫东方骥的孙女,后来他爷爷因为历宗的暴政起来反抗,全家被打下天牢,不得不说,这皇帝看似荒淫无道,还是有挺有手段。”
“嗯,后来呢?”
“后来啊她这孙女东方笺写出了一首惊艳当世的诗,正合皇帝的心意,就将她封作妃子,答应将她族人释放,但是皇帝当然怕他们再次造反,表面上是答应她了,实则背地里暗自筹谋杀了他们,被东方笺发现了,就有了刚刚少爷你看见那一出。后来据说这东方笺当时已经绝望到疯了,抱着一面镜子一直祈祷,皇帝一把抓住那镜子,摔了个粉碎。东方笺疯了一样要杀了皇帝,侍卫便为了护主,杀了她。唉你说这....”
苏自澈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冲出了房门,那掌柜只是呼唤着他,也不见他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