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故事

“祂还好吗？”千仞雪有些担心修罗的事会牵扯到天使神，眼前这两位可不是什么慈善大度之神。

“听你的语气，似乎在怀疑我们对天使动用了私刑啊。”善良眉眼弯弯，灰黑色的眼底浮现一点一点星光，千仞雪立刻警觉起来。

“祂现在可逍遥快活了，连我都有些羡慕祂。”

千仞雪悬着的石头落下，转而问出问题，“你们对修罗神是什么看法？”

“什么什么看法，连毁灭那个自大傲慢的家伙都看出'崩坏'不可逆转，又不想成为新世界的垫脚石，肯定要谋求出路。”善良说着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千仞雪。

那怪异的眼神让千仞雪浑身一紧。

“'崩坏'是什么？”

“是创生之柱破碎的后果，原本在最初那位扶持出万千生灵的造物者统御下，宇宙欣欣向荣，通过环玦可以将'崩坏'逆转为诸天万界所需要的力量，可惜了那场神战毁了这一切。”善良之神每每回忆起过去的那段历史，不由扼腕叹息。

要不是'神'陨落了，祂和邪恶还不至于沦落到此，起码能掌握更多星系，拥有更多的信仰之力，或许还能突破神王层次的困境。

“令我和邪恶都有些意外的是另一个你的出现。”这时的善良笑得有些八卦，“感觉如何？”

“不好，一点都不好！”每次遇到另一个自己，不是被打就是要杀了她，整的现在她照镜子时都会吓一跳。

“你拥有榽忬完整的神力和记忆，即便用得还不顺手，也可以尝试从江佑手中抓回另一和你，趁早吞噬融合，否则时机成熟江佑利用你们之间的特殊性，是可以强行献祭诸天万界。”邪恶之神严肃道。

“……好。”千仞雪周身开始虚无，直到神殿再次剩下邪恶和善良。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千仞雪一直封存着榽忬的记忆和力量，偶尔会为了一些想不通的事去翻一翻，想着等拥有足够上的力量，用榽忬的记忆和力量复活祂。

不过还是要她结束江佑这些麻烦后才有可能。

千仞雪凌空画出奇异的圣文，带着上古密约的青铜门升起，她一挥手那扇紧闭的大门瞬间开启，榽忬的神力在一点一点融入千仞雪体内，而她的气势也开始上涨，周围的绿草蓝天之景也变成了无垠星空。

“你真不怕我现在把你抓起来？”

黑衣人皮笑肉不笑，似乎有些怨念看着千仞雪。

“交出另一个我。”神识探寻一番，千仞雪这才发觉另一个自己不是失踪而是被江佑抓走了，等她准备硬要抢人，虚空之门被江佑关上。

“谁允许你这般同我讲话的，是你这一身榽忬的神力和神器给你的自信吗？”黑衣人出言嘲讽的同时，二人上演了一场试探性的战斗。

再次过程，不断领悟榽忬的斗志，似乎还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五花八门的术法攻击在宇宙中绽放，不小影响着各星系间的运行。千仞雪的心口一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剥夺，而那边逃边守的黑衣人，有些戏谑。

“我们下次见。”

一掌拍向千仞雪，在莫名的疼痛下只能避开其攻击，也因此错过了斩杀祂的机会。

祂……死了？千仞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那绞痛感无疑是来自被献祭的另一个她。

什么时候祂被江佑抓走了？

千仞雪面色凝重，往前一踏，缩地千尺般回到斗罗大陆，体内的虚弱感让她格外难受。

江佑的法阵需要献祭者是献出一切，虽然两个千仞雪都是独立的个体，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牵连之下她也少了一半的灵魂。

世界原本的崩坏速度在加快，由于献祭了前世唐三和千仞雪，江佑周身神光笼罩，周身隐约可见新世界的雏形。

“还差一点。”祂张开双臂，周围尽是古神的尸骸，疯狂之色肆虐眼眸。

一团虚幻的黑雾袭来，江佑眼神一凝，黑雾凭白无故少了一半。

“你也是来祝贺我的？”

“当然，唯有您才会是世界的救主，'崩坏'的消灭者。”那黑雾的声音有些冰冷，更多的是溺人的哄骗捧杀。

“既然如此，我说新世界无'魔'如何？”江佑说道。

压根不将与造物者同样存在的'魔'放在眼里。

'魔'无动于衷，只是看了祂一会，继续道，“你要违背我们之间的盟约。”

“违背？哈哈，真是可笑！我连曾经侍奉的神都敢背叛，何况你们。”江佑愈加疯狂，左手往前一扯，眼神呆滞的九缺便出现，“看啊，看啊，神的仆人不也成了我手中的傀儡？”

'魔'一怔，隐匿住内心的怒火，趁着江佑发疯的间隙悄悄离开。

“这位盟友还有价值，反正祂只有一段时间蹦哒了。”

没有任何变化力量的虚空，是'魔'的老巢，这番话是经过一系列讨论后得出的。

“我们现在应该要提防千仞雪恢复一切。”

“那不如杀了她……可是直接杀了她，只会促进祂的恢复，到那时候什么好处都没捞成，我们都被清算。”

“等。”

“等谁？”

“等什么？”

所有的'魔'齐齐看向提出这个建议的'魔'，是一个相较祂们的年轻孩子。

“她不是妄想改变一切吗？”'魔'冷笑着说，“那就顺着她的想法走，如果我们强行扭转，但在创生之柱碎片的影响下，必然会按照她的想法走，与其如此不如保存实力。”

“当初榽忬不就是因为她，才甘愿陨落，神血浇灌下的创生之柱碎片才幻化成人，历经万年，降临到了斗罗大陆。”

“江佑已经不值得信赖了，但也不能让祂成为下一个造物者。”

“无论那一点优势都不在我们。”躯体有些透着紫色星辉的'魔'说道。

“阿仆杜拉会是我们的优势。”经过祂的提醒，其余的'魔'像是回忆去遗忘的过去，在千仞雪重生的那一刻，祂们的确藏下了一枚棋子。

“我已经安排修待在阿仆杜拉身边了，似乎跟武魂殿扯上了联系……”

一时间空间冷了下来，随后响起低沉暗哑的怪笑声。

千仞雪有些无助的蜷缩，恍惚间看到了很多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榽忬的画面。

造物者陨落，诞生于环玦的'灵'，开始消散。一人手持长剑自刎，流下的神血裹住即将消散的'灵'和创生之柱碎片。

一道虚幻的人影浮现，化作流光逃出众神的围堵。

新生的'人'太脆弱了，只能在沉睡中减少力量的流逝，渐渐的失去记忆，力量沉寂。

姜来点燃一柱香，在千仞雪鼻尖回转，呛人的香烟让千仞雪有些难受的皱着眉。

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千仞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看到了姜来的脸。

“好点了？”

姜来吹灭香，将剩下的收好。

“谢谢。”纱幔里千仞雪神情有些落寞。

姜来捏住千仞雪的脸颊，细细打量那双有些透金色的眼眸，满意道，“恢复的还不错，说说看梦里你看到了多少，我好对症下药帮你恢复一切。”

千仞雪如实说明梦中看到的，事后姜来脸色有些深沉，无奈的扶额道，“比我想的还要慢，我预料中你应该恢复了大半，至少记忆不用这么模糊。”

“那你不能直接跟我说吗？”犹犹豫豫半天，千仞雪总算是克服内心的谨慎直接问。

姜来一听，很用力的弹了又弹千仞雪的额头，“九缺都不敢说，我一介小神怎么敢非议至高的存在，不然我早就把这古史编成话剧、舞台剧、戏曲什么的。”

“有什么药可以强行恢复我的记忆吗？”听了这么多关于上古的事，江佑迫切的想她死，创生之柱与她的关系，原以为是天选之女的重生，让她十分的好奇自己的另一面。

“没有药，但我可以催眠你，利用'吞尾蛇'的能力，在你的脑海中重现过去。”姜来眼神亮晶晶的，手不断的搓着，祂很期待新生的神明会是什么样。

人性与神性的对峙？

姜来兴冲冲的取来九缺留下的梦魇烛火，“之前让你回到过去的记忆见到榽忬，不过是为了圆祂一梦，要不要现在开始？”

纤细白皙的手腕晃动手里的烛火，千仞雪皱着眉问道，“大概需要多久？”

武魂殿和日月帝国的事还需要她牵线搭桥，太久的话可能会导致双方的气愤。

“不清楚。”姜来摇了摇头，掐着千仞雪的脖颈往床上压，眼瞳泛红，格外兴奋道，“不如试一试，我很好奇恢复一切的你会是什么样的？”

“淡漠？热情？亦或者像江佑一样疯！”

千仞雪心念一动，三团紫金色的火焰迅速附着住姜来，烧光衣物开始烧皮肤，趁此机会千仞雪赶忙从姜来身下离开，可祂好像不疼一样，小心的护住梦魇烛火，运转神力灭掉火焰，漫不经心的恢复身上被烧焦的皮肤和裙子。

“好啦，好啦，我不开玩笑了。”姜来嘟囔了一句千仞雪的不好，收好烛火后，“你什么时候愿意恢复记忆，就来这里找我，当然你那时候实力够强，也可以直接抓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