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送了口气,还好只是抄家规一遍。
这时又听蓝汐道:“不过,我希望诸位可以向忘机道个歉。”
众人皆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准备去迎接蓝忘机的冷气。
蓝汐解开结界,让众人离开后。把魏婴叫住,想和他单独谈谈。
蓝汐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神采飞扬、明俊逼人的少年的少年,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一袭黑衣,一头青丝披散着,腰间别一把黑色的笛子,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俊美却苍白,笑意中尽是森然。那个人长着和阿婴一样脸,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蓝汐:“ 阿婴!”
蓝汐顿时觉得身体一阵无力,眼前一黑。
魏无羡吓了一跳,急忙扶住蓝汐:“阿姐!”
“阿姐,无事吧?”藏书阁里的蓝忘机听到喊声,也急忙跑了出来。
魏无羡着急道:“阿姐,你怎么样,你别吓羡羡。”
“无事,只是在太阳底下站了太久,有些头晕罢了!”蓝汐道。
再三确认过蓝汐无事后,魏无羡才准备离开,毕竟顶着蓝忘机的目光,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蓝汐叫住魏无羡:“阿婴,你等一下,阿姐有事和和单独你说。”
蓝汐还是设了一道隔音结界后,对着魏无羡道:“阿婴,答应阿姐,一定不要去修炼怨气!”
魏无羡点了点头,说道:“阿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好好的,怎么回去修炼怨气呢。”
目送魏无羡离开后,蓝汐看向站在一旁的蓝忘机,道:“阿湛,阿婴刚刚又惹你生气了,阿姐改天让阿婴向你道歉。”
“无事。”蓝忘机道:“阿姐可否让我把个脉。”
“阿姐无事。”蓝汐拒绝道。
魏无羡为防姓蓝的老古板和小古板夜半来袭,将他从床上揪下来拖去惩治,魏无羡抱着他那把剑睡了一夜。岂知非但此夜风平浪静,直至第二日,聂怀桑竟大喜过望地来找他。
“ 魏兄,你真真鸿运当头,老头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这几日不用听学,也不用受教了!”
魏无羡一骨碌爬起,边穿靴子边喜:“果真鸿运当头祥云罩顶天助我也。”
江澄在一旁悉心擦剑,泼他冷水:“等他回来,你还是逃不脱一顿罚。”
“ 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走,我就不信蓝家这座山上还找不出几只山鸡野兽。”
聂怀桑听了他们的谈话,心想,蓝老头这次回来后多半没时间去惩罚魏兄了。
三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魏无羡忽然“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奇道:“两个小古……蓝湛!”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魏无羡立刻辨认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见到魏无羡,皱起眉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一刻便会受到玷污,移开目光,眺望远方。
蓝曦臣笑道:“两位是?”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亦礼:“云梦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如蚊讷:“曦臣哥哥。”
蓝曦臣问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嘻嘻而笑:“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蓝曦臣答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叫道:“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江家人对此确实拿手,江澄也有心弥补一下云梦江氏这些日在蓝家丢的脸,道:“不错,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蓝忘机不必。姑苏蓝氏也……
蓝忘机还没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曦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魏无羡与江澄则回房准备。
蓝忘机观他二人背影,蹙眉不解:“兄长为何带上他们?除祟并不宜玩笑打闹。”
蓝曦臣江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云梦素有佳名,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
蓝忘机不置可否,面上却写满“不敢苟同”。
蓝曦臣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去吗?
蓝忘机愕然。
蓝曦臣我看你神色,好像有点想让江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应的。
雅室之前,静默如结冰。
一旁数名门生心道,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泽芜君究竟是如何看出二公子心内所想的,果然是亲兄弟……
半晌,蓝忘机才艰难地道:“绝无此事。”
他还要辩解,魏无羡与江澄已神速背了剑过来。蓝忘机只得闭口不语,一行人御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