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历险（2）

话说黑皮占从西单旧货市场淘得一块璞玉，请老袁鉴定真伪。

“这可是块好玉啊，水头足。业内叫‘和田仔’。起码值20个。”老袁拿着黑皮占递过来的一块白色鹅蛋大小的石头，在手上掂了掂。那块石头看似极平常，老袁用左手小心的托起，右手用激光灯照射，白色的背景墙布上显现出碧绿的光斑来。

老袁点点头，对黑皮占和阿水笑道：“你们看到了吧？在X射线的照射下，背景白色布上有很多紫色的斑点，切割后，应该是上等的翡翠。应该是出自新疆和田的籽料。”。

“何以见得是和田地区的呢？”一旁的尹阿水问道。

“和田玉也称软玉，因石头经过长期的河流或者溪流活水的冲刷而显得格外光滑，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说明石头的质地紧密，从这几点判断，是块和田玉的璞玉。”

“真的啊？师傅别骗我啊！”黑皮占兴奋的手舞足蹈。

“嗨，我袁维强行走江湖40多年，何时骗过一人。这‘神仙手'绝非浪得虚名的！再问你一遍，你小子从何处古墓盗得如此宝贝？”

“师傅啊，我哪会盗墓啊！这玩意，我是从西单旧货市场淘来的。今儿个一大早，徒儿没事，就到西单旧货市场溜弯，碰巧一个操西北口音的汉子等钱急用，说要脱手玉石。好多人围观，那汉子开口就喊一万，围观者也不识啊，嫌太贵。我还价，花了五千买的。周围人还笑我傻呢。”黑皮占吐吐舌头，惊讶道。

“这下，你老弟走狗屎运了！”一旁的尹阿水笑道。

“黑皮占”是他外号，其真名叫占海，缺号叫开了，大名反而被人遗忘了。这黑皮占五短的敦实身材，黝黑的皮肤。他投石子功夫了得，百发百中。

上小学三年级时，黑皮占顽皮，用弹弓打鸟，被班主任何明发现。

“这鸟是人类的朋友，你怎么能用弹弓打它呢？”何明责怪道。

“老师，我也就是玩玩。没曾想要真的打鸟。”

“那也不行！弹弓没收了。写封检讨书，在全班念。”何明老师没收了弹弓，转身上课去了。

黑皮占一脸的无奈。

“哼，真倒霉！”

弹弓被老师没收了。这家伙记恨在心，偷偷练起扔石子功夫。

黑皮占每天早起，用一根细线，将一片树叶系上，吊在在百米开外的杨树枝上，别人扔石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睁着双眼，右手引向身后，发力。一年下来，这黑皮占居然能投中系树叶的线了。

星期一，清晨。班主任何明夹着本书，戴着个高度近视眼镜，左胳膊弯里夹着本书，右手拎了几个馒头，哼着黄梅小调：“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一大早何明兴冲冲往古汤池小学方向而来。

秋天，大青山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鸟儿在树林里唱着动听的歌，松鼠在树上忙着寻找松果子，它们得储藏实物，准备过冬了。

山路弯弯，那何明只顾吃早点，哼小调，也无心看路。猛不防，一颗小石子砸中了眼镜，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率的粉碎。

他伸手摸头，立马起了个大包。

“啊呀！不好！”何明大叫，身子一个趔趄，一下掉到路边的粪坑里，手上的馒头甩出老远，腋下的书也掉到粪坑里。浑身沾满了粪水，嘴里、鼻子、耳朵里全是牛粪，臭气熏天。

“这他妈也太闭气了。恁这般倒霉！”何明嘀咕着从粪坑里爬出来。

黑皮占躲在小山坡后，捂着嘴滚下山坡。

老袁喝完最后一口功夫茶，起身，抹了下花白的胡子。

“明天，咱三人，走趟龙城。”老袁似乎胸有成竹。

“这龙城离我们大约一天的路程，开车去最好。”

“那我回去请两天假，明早开车过来。”尹阿水道。

第二天，阿水把自己的越野车加满油，从驻地开车，顺道接了黑皮占。二人来到老袁楼下。

老袁准备好绳索、矿灯等工具。三人向长白山脚下的龙城开拔。

老袁掏出半张羊皮地图，那是师傅顾天罡送给他的。师傅在前往沙漠探险前，似乎有预感。

“小强啊，这一去，路途遥远，我也79岁了，家里的一应物件，你尽可自用。这里还有半张羊皮地图，是我师傅传给我的。你收好了！”

“师傅，不会有事的。您老人家富贵相，吉人自有天助。”袁维强安慰师傅。岂料那次探险，师傅真的命丧大漠。

“根据这半张地图载，慕容雪的陵墓。应该在北纬53度，东经135度。”老袁掏出背袋里的罗盘，一边测方位，一边对尹阿水和黑皮占道。

　三人到达目的地，已是月上柳稍头。山风呼啸，已是九月天气，东北早、晚凉，冷风飕飕，夜凉如水，黑皮占打了个寒噤。

“啊嚏！”阿水打了个喷嚏，惊起道旁高大东北松上的一只猫头鹰，那鹰“扑棱棱”在夜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线，飞向远方。

老袁用太极气功，护住丹田，低声对徒儿黑皮占和阿水道：“注意，别搞出大的声响。”

　三人捏手捏脚，来到一小山丘上。那山丘，四周石碑林立，杂草丛生，离墓地不过百米远的地方有一茅草屋。

拨开衰草，老袁掏出一个折叠探测仪，像扫雷用的东西，一步一步仔细搜索。

　　突然，老袁停了下来，手指了指那草屋。

　“差不多就在那里了。”

　“根据《羊皮图》记载，慕容雪的陵墓就在这附近。

别急慢慢来。”老袁道。

　老袁用头上的探矿灯照向茅草屋。黑夜中，茅屋的草随风起舞，

似乎有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黑夜中跳舞。

“老大，这荒郊野岭的，拿来什么寻宝啊？不如咱们回去吧。”

阿水低声道，看样子，他要打退堂鼓。

“别怕，有我呢！”老袁说着，带头走近那茅屋，推开挂满蜘蛛网的破木门，“吱呀吱呀”声，惊起旧屋内的蝙蝠，几只蝙蝠从耳边呼啸而过。

“快趴下！”老袁喝到。

黑皮占和阿水吓得腿软。

“几只蝙蝠，怕啥子嘛！”黑皮占道。

“别小看这蝙蝠，要是被它划伤了，是要命的。”

“没那么严重吧？老大。”阿水道。

“你们不知道，这蝙蝠身体里有上百种病毒，据说2003年的Sars病毒，宿主就是蝙蝠。如果人吃了果子狸，就会携带病毒，严重的要送命的。”

“所以，我们人类要保护大自然，与动物和平相处，不能破坏食物链，随便捕猎野生动物。”老袁轻松笑道。

待一群蝙蝠过去，三人才从地下爬起来。

老袁抖落一身灰尘，推开茅屋的门，那茅屋里挂满了蜘蛛网。屋里一桌、一椅，角落一个土夯的灶台。

“这是看墓人驻地屋吧？”阿水问道。

“大约是。古代先人去世，后代子孙要守孝三年。有的孝子贤孙就在墓边搭一茅草棚，条件好的家庭，于墓穴旁建孝屋。”老袁道。

黑皮占揭开屋角落灶台的一个大铁盖。里面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

“别乱动。我来看看。”老袁说着，赶紧走过，到灶台边，取下头上的矿灯，向那洞里一照。

“滋......”老袁吸了口凉气。

“这可就怪了，一般墓穴入口都有井道的。难不成这北方墓与南方墓穴构造不同？”且不去管他，下去再说。

黑皮占和尹阿水从灶台上边，放根绳子，将老袁装在一个竹篮子里顺下隧道。

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老袁从行李袋中拿出一根棍子，敲了下，没敲动。

“哎，师傅，这有个暗扣耶。”黑皮占眼尖。

老袁道：“别乱动，我来。”

老袁用劲，按下那纽扣，就听“吱吱、呀呀”石门缓缓移开。

　　老袁头上戴的矿灯光，光柱照在漆黑的墓穴墙璧山。

　　墓穴的四周用花岗岩砌成，坚固如铜墙铁壁。墙上雕着飞禽走兽，还有一些骑马张弓的射手浮雕。从这些壁画雕像，可以大致看出当时北方游牧民簇的游猎生活。

魏晋时期，经过长期战乱，人心浮动，很多帝王墓穴被盗。因而帝王陵墓多依山丘而建，规模不大，但里面建筑牢固，一般盗墓贼难以打洞取宝。

打开墓门后，发现一长约7米，宽约5米的矩形筒壳墓室，加之墓室上方的堆积夯土，墓穴高约10余米左右。这丘陵般的夯土使用黑龙江的黑泥巴掺和糯米粉制成，筑成的墓穴固若金汤。

从石门而入，经一条逼仄的巷道，再拐了个90度的弯，到达主墓室。推开主墓室的木门，从里面“嗖”的一声，射出枝冷箭，老袁反应神速，他推开身后的黑皮占和尹阿水，自己燕子似的飘向十米开外，躲过暗箭。定睛往里面一看，是一间五十多平米大的墓穴。在主墓穴三后面是品字形排列着三间小墓穴。

老袁看那主墓穴正中，按放一石制棺椁，厚厚的封盖沾

满了尘土。

　老袁围着这石制棺椁转了一圈，发现这石棺一头大，一头小。大头上有跟红线，红线下边吊了个铜钱。

老袁将那铜钱拉了下。红线那一头似乎有东西动了下。

“嗯，有戏。”话音未落，就见石棺的盖子缓缓移开，一缕淡紫色的青烟，从石棺中寥寥升起，整个墓室立刻充满奇异的香味。

　　“不好，赶快撤！”老袁大叫一声，一边用湿毛巾捂了鼻子和嘴，一边狂奔。

　　阿水和黑皮占也慌忙跟着跑出墓穴。

　　“咋的啦？老大，看你如此惊慌，莫不是看见啥了？”阿水惊魂未定。

　　“嗨，你小子不懂，那奇异香味是取自西域的一种叫曼陀罗的花香，此花有防腐蚀功效，一般帝王的灵柩，用此花酿造防腐油投摸在尸体上，再将尸体浸泡在水银中，这么一来，可起到腐的效果。但人要闻多了曼陀罗的花香，必然中毒而亡！”老袁心有余悸道。

黑皮占吐了下舌头：“我的妈呀，吓死宝宝了。”

阿水吓的手敷额头，扶了下差点掉地上的眼镜：“辛亏跑的快！”

　　等那紫烟慢慢散去，老袁又从布袋里掏出个防毒面具戴在头上。

他靠近石棺，向里看，但见一中年貌美女子，面如凝脂，双手合十，安详的躺在石棺的水银中。

　　陪葬品没想象的多，一串珍珠项链，戴在那女子的脖子上，手上一颗钻石金戒指，嘴微微张着，老袁看有颗硕大的夜明珠滚落下来。

瞬间那凝脂样的脸，变成乌黑一片。

三人再推开主墓穴后的三间小墓的门，靠左的一间，推放着一些陶器，靠右的一间是些马、牛、羊的骨头，再后面的墓穴打开后。老袁倒退三步，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