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无题。

“喂，老五，寻思啥呢？”沈浩卜问我，“瞅你那样，傻呵的。”

“啊啊。”我回过神来，“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也不傻！”

“你在那块自己说啥呢，再不吃一会串凉了。”

我们在沈浩卜家楼下的一家叫做‘籍跃烧烤’的串店聚餐，那里的老板胖胖的，人很好，每次都会给我们多加点东西。

“籍老板，再给我们来点羊肉串个！”沈浩卜大声喊道。

籍老板比了个OK。

刘小雨靠在窗户边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冲她吹了吹口哨，刘小雨回头过来看我。

“嘛呢妞，给爷乐呵一个？”我对她挑了挑眉毛，后者飞来一个白眼，然后笑着看向外面。

正当我感慨生活多美好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二十四班的吗？”

听到声音，我们集体转头过去。

“吴晰灵？”沈浩卜说，“有事吗？”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们？”吴晰灵冷哼道，“哟，怎么爱学习的刘小雨也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我和谁在一起用得着你管吗？”刘小雨看了他一眼，“你该干嘛干嘛去。”

“怎么，对你的青梅竹马就这么说话？还是说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叫张云星的？”吴晰灵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不会吧张云星，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俩能在一起吧？”

我慢慢握紧了拳头，努力保持着我的理性。

“我告诉你张云星，就算我没和她在一起，你也别想。”

“吴晰灵你再说一句？”沈浩卜站起来，“你要是想挑事，我奉陪。”

“二哥。”我把沈浩卜拉下来，“我和他说。”

我站在吴晰灵面前，“我不管你说什么，出来咱俩单谈。”

吴晰灵凑上前一步，“来啊，单谈就单谈。”

“小雨，你不去看看！”王艺璇怼了怼刘小雨，“你...沈浩卜，他俩别出啥事啊！”“对啊二哥，老五别再干出点傻事来！”孙伍雄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急，让他俩先说。”沈浩卜看着外面，“要是真动手了咱再出去。”

“二哥？你怎么沉得住气的啊，他俩别真动手了！”刘曾说。

窗外吴晰灵的身后突然站过来五六个人，眼看就要把我围住。

“走。”

“诶诶，你们别惹事啊！”王艺璇赶紧站起来说，“小雨，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小雨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窗外一辆卡车呼啸而过，同时，一个拳头也印在吴晰灵脸上。

“动手！”

“你大爷的，老五，我们来了！”刘曾四人破门而出，直接跑了过来。

没什么人的街道上，不时会有血洒在人行道上。

“乒！”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吴晰灵身后的一块玻璃应声而碎，那只手立刻鲜血喷涌。

“喂喂喂，吴晰灵，这有点严重了吧...”一个人说，“这应该超出预期了吧...”

“干他丫的，这是不要命了这是，走走走！”吴晰灵退了两步，然后匆匆遛了。

“老五！”“老五！”“天呐，张云星！”

我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刘小雨，下一秒直接眼前一黑。

在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在我醒过来的时候，只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

睁开眼睛，模糊的看了看我右手打满的绷带。

“老五？你醒了？”沈浩卜坐在我旁边，“咋样了？”

“几点了我擦...”我想坐直身子，却使不上劲。

“没事，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你再躺一会吧，你会你姥姥就来了。”沈浩卜说，“你右手小拇指骨折了，那根筋也断了，其他被划开的地方缝了二十多针...”

“哦。”我努力的想举起胳膊，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吴晰灵，你放心吧。”沈浩卜说。

“别了二哥，就这样吧。”我闭上眼睛，“就这样吧。”

... ...

星期一.

我打开教室的门，迎着班级同学诧异的眼神走进教室。

我留意了一下刘小雨，发现她根本没有看我，只是在写东西。

“张云星你和我出来一下。”

班任帆姐把我叫了出去，然后领着我走到教导处。

果不其然，是吴晰灵的家长。

门关上了。

... ...

上午第二堂课，我回了教室。

“老五，怎么回事啊？”沈浩卜问我，“没啥事吧！”

“没事，就是给我处分了。”我笑了笑说，“我也想到了，正常。”

“啥处分啊...”

“休学。”

我拍了拍他，走回书桌收拾东西。

“那个，小雨...”

“别说了，让我先说吧。”刘小雨低着头说，“我们的关系..就停在朋友吧。好嘛？”

“嗯？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就到这吧，你是听不懂吗？你要是听不懂我就说明白，我耍你的，我压根就没喜欢过你，那天那么说就是我心血来潮想逗你玩玩的！这回听明白了吗？”

原本喧闹的班级突然安静下来了。

“我...我一直都喜欢...吴晰灵的...这回你听懂了吗？”

“我懂了。”我笑了出来，“我明白了。”

我转过身子，看着书桌，一脚把书桌踢翻过去，书本卷子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刘小雨蹲在地上抽泣不断，声音越来越大。

我走出学校，父亲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了。

“走吧，还磨叽什么呢？”父亲冷冷地说，“这回满意了？”

“....”我没有说话，坐在车的后排，看着窗外一点点远去的学校。

原来啊，一直傻傻的人只有我啊。

我自嘲般的笑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奔涌而出。

好疼啊好疼啊，断了一根手指和筋，原来这么疼啊。都说十指连心，原来心真的会疼的让人想哭。

......

家里没人了，姥姥因为我的事急病了，回老家去休养了。父亲把我送回家，就直接走了。他俩本来都在北京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父亲丢下这句话便走远了。

今天不知怎么，天空阴沉的像晚上，房间里没开灯，很暗。

把门关好，关上所有的窗户，再打开电视。然后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也不管电视里放的是什么，只是呆呆地坐着。

'我说我们就到这吧，你是听不懂吗？

你要是听不懂我就说明白，我耍你的！

我压根就没喜欢过你，那天那么说就是我心血来潮想逗你玩玩的！这回听明白了吗？'

这回...算是我听明白了...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