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场、饭馆，下

　　​小姑娘端去一盘茶。

　　“副队大人，您的香叶茶。”​

　　她将茶壶端起，手腕突然骤疼一下没有拿稳，茶壶翻倒在桌上，茶水撒了副队一腿。​

　　​小姑娘吓得连忙后退，弯着腰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您别生气，对不起……”​

　秦炻　（完了！出事了。）

　　副队皱一下细眉​，手握剑柄慢慢起身。小姑娘也是吓得低着头又往后退了一步。

　秦炻　（她想干什么！）​

　　周围突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望向副队，秦炻握紧手中的筷子​。

　秦炻　（帮？不帮？管？不管？）​

　秦炻　（她只要拔剑，我就冲上去跟她…给她夺下来！）​

　　掌柜的急忙从后堂跑出来。​

　　“副队大人您息怒，小丫头不是有意而为，她手有不便…”​

　　副队抬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解释。​她不紧不慢的拿出手巾擦擦裤腿。

　　“我亲自去给您再重新泡一壶。”

　　副队抬手示意不需要。

　　她收起手巾，端起还剩些茶水的壶倒出一杯，一口喝下，拿出茶钱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身形优雅，干脆利落。

　　掌柜擦擦额头，也是被吓慌了。

　　“各位请继续用餐，刚才出了一点小事情，各位不用在意。”

　　馆内又恢复了热闹，有些人小声议论刚才的事情，或认为副队大度不拘小节，或认为她小心眼，改天会来报复。

　秦炻　（什…什么？这就完了？她这一套帅气的操作是个什么情况？她的脾气呢？为什么不发火？）

　秦炻　（上次鞋被踩一下，差点没把那孩子打抑郁了，今天这事道个歉就算了？）

　　秦炻对凡凡姐的认知彻底溃乱，他原先想通的一切，现在全都想不通了。在他原先的想法中，或许已经把姐姐归为有威胁的这一类人，但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去空家的计划取消，他目前所有的注意力全被副队吸引了。副队的直性子和以前的秦炻有些相似，这种性格应当不善于演双面，秦炻突然感觉他完全不了解、不认识这个副队。

　　将近下午，他一路赶往兵营，圣环期之前，凡凡应当会到兵营整理器械，趁这次问清楚她和姐姐之间究竟如何。

　　秦炻在兵营墙外来回走动，副队的事情让他脑袋几经短路，想到一些又推翻一些，越想越是心急火燎，但却越兴奋，就像买了彩票等着开奖一样。

　秦炻　“姐姐对凡凡的态度是重视、仇视、还是冷淡？”

　　先排除重视，若是重视姐姐不会伤害凡凡，那么就是仇视，可饭馆事情，他又无法理解。凡凡一看就是乖巧的女孩，她仇视一个乖巧的女孩，对茶馆小姑娘的犯错如此宽容，与她的性格不符啊。

　秦炻　“难不成是演出来的？为了树立威信？她是空家的千金东城的副队，这威信还不够大？也太贪心了吧！”

　　那就是冷淡了，这么一想就很合理了。

　秦炻　“不对不对！这更无法解释！凡凡提到姐姐的时候，眼睛里面都冒光。”

　　秦炻坚信姐姐对凡凡家暴过，即使凡凡掩饰实情，他也深信自己的直觉，认为那只是凡凡故作坚强，不想让别人担心罢了。可如今在回想一下所有的事情……

　　他感觉他的脑袋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