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场、红红，大白

　　​次日，太阳还没出山，秦炻就已经醒来，深蓝的夜空泛着一点光亮，还能让他看清一些路面。他先跑到晾衣场进行晨练，身上的酸痛不仅没妨碍他的锻炼，反而让他充满了干劲。

　　晨练结束，太阳也出来了，回到家中，桌上已摆上热好的剩饭​，母亲也出门干活去了。

　　​“当当！”

　　秦炻正在收拾碗筷，凡凡正巧也来到了，她敲敲门面色有些低落，秦炻擦擦嘴巴高兴的随她出门​。

　秦炻　“怎么了凡凡？一点精神都没。”​

　吕妆凡　“没…没休息好而已。”​

　　凡凡失落的表情，明显是在隐瞒事情，他觉着，连被姐姐家暴的凡凡都能摆出笑容，她现在这副表情铁定是出了大事。

　秦炻　“凡凡，是不是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凡凡摇摇头。

　秦炻　“那到底怎么回事？不能跟我说吗凡凡？”​

　吕妆凡　“是我的疏忽造成的，我自己能解决，你就不要再问了。”​

　秦炻　（是我帮不上忙吗？或许是我无法插手的事情，我真是…）​

　　他定住自己的心神，不允许自卑感再来霸占自己的情绪。

　秦炻　“凡凡，但凡我能提供一丁点的帮助，也请你不要犹豫！”

　吕妆凡　“谢……”

　　凡凡没能说出来那声谢谢。

　　——

　　厂里的秦炻今天获得的回头率很高，因为他脸上自带“红肿青紫烟熏妆”。

　染欣　“怎么？被人报复了？你这算是活该呢还是算咎由自取？”

　秦炻　“那不都一个意思么？你检查一下，没问题我就去泡澡了。”

　　下班前的检查，看到一脸是伤的秦炻，女工头反倒觉得出了口恶气。秦炻不以为然的回话，也没有顶撞和她吵嘴，这反而让她把打算继续挖苦秦炻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染欣　“你还真打算把这张好人脸一直演下去？撑不住就别硬撑了，谁还不知道你原本是个什么样子？”

　秦炻　“演戏，我是挺喜欢演戏的，以前就想着当个演员，小学还自己写故事上台表演了一出，可奈何之后的人生轨迹与演员之路背道而驰。哼～哼哼～”

　　无奈的笑笑嘲讽自己。

　秦炻　“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我不会在你面前演戏，因为会浪费精力。”

　染欣　“切！”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转身严肃地走到女工面前。

　染欣　“你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女工头环着胸向后退了两步。

　秦炻　“抱歉！染欣姐，以前我对你的所作所为，知道你无法原谅，但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秦炻深深地一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染欣　“什…什么？道歉？他…呵呵！不可能！他演的还挺像，差点就把我给骗了！”

　　​——

　　​天色渐暗。

　　凡凡无力的在街上晃荡，双目无神、慢悠悠的往前步行​。

　吕妆凡　“红红…红红，你在哪…”​

　　她停下脚步，拭​去红润的眼眶泛出的泪水，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助。

　　…

　秦炻　“啊——舒服多了～果然泡个澡身上的伤都缓解了许多。”​

　　秦炻伸伸懒腰满脸的轻松畅快，正巧，他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凡凡​。

　秦炻　“凡凡～”​

　吕妆凡　“！”​

　　扭头看到跑过来的秦炻，她连忙擦擦眼泪。

　秦炻　“凡…你怎么了凡凡？谁欺负你了！”​

　　愉悦的心情瞬间消散​。

　吕妆凡　“没…”​

　秦炻　“是不是狼哥那几个人找你麻烦了？”​

　　心中擦出愤怒​的火花。

　吕妆凡　“不是…和他们没关系，呀！秦炻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

　秦炻　“我额…洗澡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仇人，就和他们来了波大汉戏水，但没戏过他们。”​

　秦炻　“别管我的伤，我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啊！都急死我了！”​

　　秦炻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

　吕妆凡　“我、我的、（抽泣）我的红红不、见、了！呜呜呜～”

　　凡凡掩面而泣。​

　秦炻　“红红？是你养的宠物猫吗？还是宠物狗？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别急我帮你一起找。”​

　吕妆凡　“是一只红缨鸟，昨天早上去喂食的时候发现不见了，找到现在都没找到。”​

　秦炻　“凡凡，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它可能只是想飞出去玩几天，你待它那么好，它玩高兴了肯定会飞回来的，放心吧！”​

　　凡凡摇摇头​。

　吕妆凡　“它翅膀还没长好飞不起来，肯定（抽泣）肯定被谁当成小黄鸡烤吃掉了，呜呜呜～”​

　秦炻　“你、你的红红是黄色的吗？脑袋上还有一撮红毛？”​

　　凡凡点点头，秦炻​愣住了。

　吕妆凡　“秦炻？怎么了秦炻？你见过吗？在哪见到的快带我去吧！”​

　　凡凡急切的拉拽着他的胳膊​。

　秦炻　“冷、冷静凡凡，我想想…（实话实说嘛？凡凡肯定接受不了，不说的话这事就成了她的心病。）”​

　吕妆凡　“想起来没？秦炻？秦炻？”​

　　秦炻又对凡凡安慰了一番，让她做好准备接受一个坏结局，带着她来到自家的院子。

　秦炻　​“你的红红，就在这。”

　　秦炻指着一个小土包，​虽然凡凡早已料想到这种结果，但看到事实，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拿着一根枯树枝，一边挖一边抹着眼泪，当看到露出来的一撮红毛和一只闭上的眼睛，她停下动作跑了出去，蹲在墙壁旁尽情的宣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