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

三人走到鉴查院的中心。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阶梯座位环绕，朱格，言若海坐姿威严，影子抱臂、贺时清坐姿端正、宣九拿着一本书在看。

三人在中间，面对着他们。

陈萍萍“都在。我给你介绍一下，一处主办朱格，四处主办言若海，你都见过了。二处主办在边际有事未归，五处主办黑骑不在京都。六处主办影子~七处主办在江南办事没有回来。八处主办宣九，负责书籍刊印。”

陈萍萍向后靠，提点范闲。

陈萍萍“你不是开了个书局吗？归他管。”

范闲也很上道，立刻行礼问好。

范闲“宣大人好。”

宣九把目光从书上移开，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陈萍萍“剩下的就是费介的三处了。费介不在，暂替他代理事务的，就是躺着的这个。”

这时范闲才发现这边躺了个人，他面色灰白，身上盖着棉被，一动不动。

范闲“他，他是死了吗？”

范闲话音刚落，那人就挣扎着呻吟回应，咳嗽了几声表明自己的生命迹象。

陈萍萍笑“他是范闲，院里提司。”

范闲施礼

范闲“各位大人好。”

冷师兄“小师弟来了，我姓冷，费老的门下，咱们算是同门啊。”

范闲“听一一说过，说过。冷师兄这是？”

冷师兄“我研制了一种新毒药，自己吃了几服，药不错。”

他开心地露出笑容。

范闲“没做解药？”

冷师兄“失败了，毒更重了。”

范闲尴尬“冷师兄辛苦啊。让一一配点药治治。”

范闲尴尬地拽拽他的被子。

冷师兄恐惧“别，没，没事儿，我慢慢就好了，千万不用。”

听到一一配药，冷师兄垂死挣扎，那恐惧的程度跟要吃毒药，不比毒药更厉害的东西似的。

范闲瞅一眼范一一，她双手背后，白玉般的手指偷偷把玩着玉佩上的穗子，抿着唇并没有看向这边。

范闲“那也行，也行。”

冷师兄松了口气，又轻松起来。

冷师兄“等我好了，请你吃饭啊。我自己下厨。”

范闲恐惧“别别，这就不必了啊。”

冷师兄“行。我，我先休息会儿啊。”

说完又闭上眼睛躺尸。

陈萍萍“都认识了吧。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今天有人在院里设局，想杀我。”

众人面色一凝

陈萍萍“一一和范闲救了我。”

朱格“是影子动的手吧，我看见了。”

影子“你认错了。”

影子轻飘飘地改写了事实。

陈萍萍“我老了，以后一一可以接我的班，范闲作为院里提司辅佐一一，他们俩，你们多照顾。”

此话一出，范一一玩穗子的手顿住了，眸光黯淡，她抿抿唇，没有说什么。范闲也惊呆了，他下意识看向范一一，却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沉甸甸的。

朱格已经坐不住了。

朱格“可范闲才刚到京都不久，人都没认全呢。”

陈萍萍“人可以慢慢认，我现在又不退。”

朱格“院长，鉴查院时庆国最重要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接手的，属下以为范闲没有这个资格。”

陈萍萍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来征求大家意见的我只是通知一声。”

冷师兄挣扎着，还是踌躇地没有开口。

一一怎么办？

范一一“我觉得挺好的，别的地儿不管，我一定支持我哥。”

范一一直视前方，目光清明。她望向范闲，微微一笑，范闲放下心。她又笑着看向冷师兄，目光中带着安慰和鼓励。

冷师兄放心了。

冷师兄“我们三处也一定支持小师弟。”

朱格和言若海走在路上。

这些天，言若海的反心已经压抑不住了，或者说他也不再压抑了。

言若海“院里这些年风风雨雨，我本来觉着，将来是你接替院长，再不济也是一一。院长今日这决定确实让人心寒。”

他话里话外都是明明白白的不满和挑拨。

朱格“言若海！有一点要说清楚，我不是要争权，我朱格没能力坐那个位子。”

言若海“我明白。”

朱格“你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皆以庆国为重。”

言若海“我知道。”

朱格平复下来。

朱格“今日那些刺客的尸首，我都看过了。”

言若海平静“都是些胆大包天的。”

朱格“其中有好几个人最近和你交往甚密。”

这几乎是明晃晃地揭穿今日的刺杀陈萍萍的局是言若海起的势。

言若海“刚才你怎么不说？”

朱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朱格“言若海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若海“我和你一样，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庆国。”

言若海说完大步离开，只留朱格在原地对言若海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