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一个发力,直起身子,对面已经没人了。
五竹“刚才树倒时,你已经醒了。”
范若若动了动,但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五竹走到她身边,
五竹“你为什么不说话?”
范若若“我想,你应该不想被人看到。”
五竹“范闲和一一,信任你。”
范若若“那箭手是谁?我哥和我姐是不是已经进院子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你说呀!”
范若若心中急躁,面前的人不言不语,无声无息,她忍不住睁开双眼,面前却空无一人,若不是倒下的树木,她甚至不敢相信刚才有人。
范闲和范一一从墙上露出脑袋,打量下院子,便跳了进去。走过中心湖。来到方塔对面,路上一个人都没碰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些不寻常。
院里很干净,有人经常打扫。
范闲要推门进去,却被范一一制止。
屋里有人,但是听呼吸只有一个人。
范闲“我们回吧。”
范一一“不行,机会难得,屋内只有一个人我们可以应付。”
她有一个预感,错过了今天,以后再没机会了。
说完,范一一推开门进去,范闲无奈随即闪身进屋。
他们慢慢打量这个房间手中皆握着匕首,以防万一。若是能不惊动屋内的人就搜查完,那最好,可若不行,也可应对。
房间很整洁,屏风上画着淡淡的兰花,墙上挂着几件女子的衣服。两人分工合作,范一一查书架,范闲查床底。
一番查找,两人皆无所获。这时,范一一余光扫到房里,对着湖水的位置似有一人,只是有屏风格挡,看不真切。
看来要找到钥匙,只能问那个人了。
她给了范闲一个手势,两人慢慢向那边移动。
他们一左一右通过中间的屏风,举起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这个销魂又霸气的背影,是庆帝!
两人赶紧将匕首背后,正要悄悄溜走,庆帝却突然回头。
范闲和范一一一左一右立在屏风处,一手背后握着匕首。
皇帝面前不能带兵器,完了完了完了。
范一一挂起101号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稍稍歪了歪脑袋。
但这样的情景,饶是她心理素质再强大也着实有点吃不消。
庆帝瞥她一眼,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歪着脑袋,骨头吱呀作响,像陈年生锈的机器。
不过,庆帝还是稍稍心软,放过了她,他面色沉静,向往常一般,似笑非笑,威严的皇家帝王气息却逼得范闲不断后退。
范闲“陛下怎么在这儿?”
趁着庆帝走过屏风,另一边的范一一飞快将匕首放入靴中。
庆帝“这得要问你们啊。”
庆帝边说着,稍稍向前倾身,将范闲背后的匕首拿过来。
巨大的恐惧之下,范闲的伪装被撕裂,此时他无比惊惧,脑中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庆帝笑着拿着他的匕首路过范闲,走向范一一。
范一一依旧一只手背后,见庆帝过来,冒了一身冷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这个频率,她甚至都怀疑自己会被吓死。
面色微微僵硬,她笑着伸出背后的手,里面有一块糖,静静地躺在她白净的手心。
范一一“陛下,吃,糖吗?”
庆帝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他将范一一的手推回去,什么也没说,还在等他们开口解释。
范闲“我,我,我,我今日与婉儿约好了城外郊游,然后我们就四处闲逛逛,走到这儿发现这个院子,觉得有点口渴,就进来讨口水喝。”
范闲这蹩脚的理由,搁谁都不会相信。于是范一一用地点点头,表示事情就是这样。
庆帝“讨口水喝,接着说。”
庆帝的声色平稳,无悲无喜,似乎是信了。
范闲“然后找着找着就找见陛下了。”
庆帝“你们知道这个院子住过谁?”
范闲和范一一:“不知道。”
庆帝“住过朕的一位故人,朕闲时常来看看,走一走。”
突然范闲的余光扫到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现代的电风扇模样,轴线连接在一旁的摇柄,只要摇动手柄,就能转动。
他们有些急切,叶轻眉像是一块被打碎的铜镜,只能通过别人口中的零星碎片进行拼凑,希望能破镜重圆。
范一一“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庆帝看了看风扇,并不理会两人急切的期盼,答非所问。
庆帝“范闲,你好像从来没在朕面前跪过。”
范闲“要不我现在给您跪一个?”
范闲笑着掀起衣摆,似乎马上就要跪下。
庆帝眸光犀利,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跪下。
范一一见范闲僵在那里,没想到庆帝会真的让他跪下。她也微微皱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说些什么免了范闲的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