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丹珍搬进范府并住在范一一隔壁,范一一的院子里就没消停过。
每天夏丹珍都和卢蕙每天拌嘴,一天三顿,顿顿不落下,清璇早就躲得远远的,可范一一就没这么幸运了,只能往范闲的院子里躲。
范一一的院子里,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而范闲的院子里,范一一颓然地趴在桌子上,这是她第n次思考人生,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她要回家。贺时清立在范一一身边,笑着看着她。
范一一“阿清哥哥,你别笑了,我会以为你在嘲笑我。”
贺时清“你怎么知道?”
范一一“什么?”
范一一吃惊地抬起头,对上贺时清的笑的弯弯的漂亮眼睛,又Duang的一声,头砸在桌子上。
阿清哥哥也太可爱了叭,嘲笑都这么可爱!
贺时清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她的脑袋,端详她的头有没有事。
贺时清“疼吗?磕到哪了?”
范一一“别管我了,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范闲“豆腐没有。”
范闲端着一杯茉莉花茶走进来,放在桌上。
范闲“墙就在那,您随意。”
范一一“啊,我哥不爱我了,他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惨无人道啊!”
范闲气定神闲地抿一口花茶。
范闲“你再嚎得大声点,把她们俩都引过来。”
一句话就让范一一消了音,只能气鼓鼓地用眼神控诉他的罪行。见范闲如此气定神闲地喝茶,范一一气得牙痒痒,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一饮而下,却又被呛到。
范闲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接过贺时清递来地布巾给她擦嘴。
范一一“我,咳咳,我,最近,咳,水逆吧,咳咳。喝凉水咳咳都塞牙。”
范闲“我看是。”
贺时清“何为水逆?”
范闲“就是倒霉,运势不好。”
范闲将水壶递给贺时清。
范闲“时清,麻烦你去打壶热水吧。”
贺时清看看范闲,又看看范一一,明白这是他们兄妹俩有话要说,他点点头。
贺时清“好。”
待贺时清离开。
范一一“哥,什么事啊?阿清哥哥都不能听。”
范闲“我想跟你谈谈。”
范一一正了正神,
范一一“哥,你说。”
范闲“现在庆国分为太子和二皇子,两个阵营,太子名正言顺,二皇子实力很强。自古以来,皇位更迭从来都是血腥洗牌。我不希望你参与进去。”
范一一“我没想参与进去。二皇子是二皇子,二姐姐是二姐姐。”
范闲“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种事反倒怎么拎不清了?二皇子,你的二姐姐,都是他的身份,你与二皇子交好,就是与太子为敌。一一,现在还来得及,有鉴查院在你身后,你可以从这场皇权之争中脱身,便是你今后继承鉴查院,也可以继续效忠君王。”
范一一明白他的意思,不站队,不属于任何阵营,只效忠于皇权,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只看最后谁是王。
见范一一垂下脑袋,范闲也不忍再逼她,自从滕梓荆身死,他认识到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他不希望他的妹妹最终在这场血腥的战争中,失去自我,失去生命。
范闲“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是你哥哥,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范一一点点头。
范闲“对了,我都打点好了,明天咱们出城踏青。”
范一一“好。”
京都向来是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叫好声,铜锣击鼓卖艺声不绝于耳。两辆马车在街上缓缓行驶。范闲、范若若、范思辙在前一辆马车上,范思辙还在算着书局和点绛唇的盈利。范一一和贺时清、夏丹珍在另一辆马车上,原本卢蕙也要去,最后两人又拌起嘴,卢蕙赢了嘴仗之后,大发慈悲让夏丹珍去了,自己乐呵呵地去上街买菜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