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好像又突然恢复过来。
五竹“我在说些什么?”
他突然失力,范一一一直紧紧注意着他的动作,连忙伸手扶住他。五竹摸着桌子坐下。范闲试探着开口。
范闲“你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些什么?”
五竹“这些话自己出现在嘴边,好像来自记忆深处,可是我又不记得了。”
范闲将铁钎捡回来。
范一一“没关系,想不起就慢慢想。”
五竹却突然痛苦地捂着头,呻吟出声。
范一一担心“叔?五竹叔?怎么了?”
范闲“叔?叔?”
五竹平静下来,不变的面容上似有微小的喜悦。
五竹“我好想记起太平别院的位置了。”
范闲“在哪儿?”
五竹“城东,五里外。”
范闲兴奋地磕一下铁钎。
范闲“老娘留下的那把箱子的钥匙可能就藏在太平别院,找到它就能找到你的记忆。”
范一一伸手给五竹把脉,一如既往,什么也把不出来。
五竹“明日出城。”
范闲“不行,我现在贸然前往太平别院,太引人注目。”
范一一“我也不行,老爸回来了,我要是没有正当理由,绝对会被发现。”
五竹“那我去。”
范一一“也不行。”
范闲“我有个主意,但得让我筹备几日。”
范一一“此次出城,需要很多人同行。”
五竹“为什么?”
两人对视一笑。
范闲“喧闹之处,最容易隐藏真相。”
五竹离开了,范一一收拾起配药的家伙事儿带走。
范闲“先放我这儿吧,你回去睡觉。”
范一一“不行,这药今天必须配完,实验之后,明天一早我赶紧给老爸送过去。”
范闲“切,走走走。”
范一一抱着家伙事儿回到自己房间,继续配药。待实验结束,范一一将药装瓶,伸了个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
今天晚上风有些大,吹着院内的树叶沙沙作响。
不对,声音不同,树上有人!
范一一屏气凝神,匕首已出鞘,袖中有三味毒药。
她缓缓推开门,身影一闪向树上袭去。一个黑衣身影飞下躲避,范一一捏住毒药就要扔出去。
贺时清“一一,是我。”
贺时清的嗓子有些沙哑,他还是原来的模样,黑衣兜帽,面容清秀温柔,此刻眼中神采奕奕,有些不安。
听到这声音,范一一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匕首掉在地上,范一一扑倒贺时清身上,凶狠地锤他。
范一一“你妹的混蛋贺时清,你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找我,也不给我写一封信,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还说贴身侍卫,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一点都不称职,我要开除你,换个侍卫。”
贺时清虚扶着范一一,承受着她的怒火。
贺时清“一一,我身上脏,你别抱。”
他日夜兼程,此时风尘仆仆地站在范一一面前,担心弄脏了她。
贺时清赶回来时已经半夜了,他不舍得叫醒她,却也不舍得离开,就站在树上一直看着她的屋子,想着她的样子,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踢被子,他不在,没人照顾她,生病了怎么办。
他看着范一一房间的窗户一会儿笑,一会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