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吾拿起范一一留下的包子,咬一口,汁水四溢。嗯,三鲜馅,李老头今天的馅儿调的不错。薛法走进来,拿起包子就啃。
薛法“嗯,李老头家的就是好吃,就是人太多,我今天都没排到。”
张吾“这是一一专门给我买的,谁让你拿了?你一七处的成天来我们二处干啥?不许吃了。”
张吾护住剩下的包子。
薛法“都是同僚,别这么小气,见面分一半。”
张吾“想都别想。”
薛法“苍天在上,好不公平,凭什么每次一一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都分她一半?”
张吾“一一是一一,你是你,能一样吗?滚。”
张吾嫌弃地说道。
薛法“行,张吾,你现在都二处的二把手了,还这么小气。”
张吾“一一说我这叫双标,是好男人的典范。”
薛法“……”
范一一往外走,人流却不停向鉴查院一处位置汇集。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拉住一个人问过,便快速走向朱格房间。
来到门外,人群自动给她分出一条道,视线穿过层层人群,只见范闲双目赤红,与朱格对峙,气势汹汹,朱格的气势竟被他压制。范闲站在那里,一手指天。
范闲“如今亡者尸骨未寒,杀人者却逍遥法外,国法何在,天理何存啊。”
朱格“此事已有定论,无须再议。”
朱格站起来,这才看见范一一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他,见他看过来,竟然还笑了一下。朱格直觉没有好事。想起陈萍萍的话,心中又有些底气。
朱格“来人,传我令下去,程巨树一事,由我一处经办,就算有人手持提司腰牌也不可将人交出。”
“是。”
范一一抬脚走进屋子,站在范闲身边。
朱格“我把你们的后路断了,范闲,你回去养伤吧。”
范闲被他的话震的说不出话,再次认识到这是个怎样的社会,他再无话可说。
范闲的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咬牙发问。
范闲“朱大人,你可心安?”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不想再在这里停留一秒。
朱格对范闲的离开并不在意,他对范闲颇为不喜。
朱格“小姐,我辈应以大局为重,希望你不要让院长失望。”
范一一笑笑,弯腰拾起他扔到桌子上的木条,随手扔回朱格怀中。他没想到范一一会有这一出,反射性的去接,一时间手忙脚乱,气势全无。
范一一“朱格大人,你别担心,我当然不会让义父失望,只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朱格“你这话什么意思?”
范一一并不回话,走的干净利落,留下朱格憋出一肚子火。
范一一急匆匆赶上范闲,他注视着门口的石碑。
范闲“这上面的话,有人信吗?”
王启年无法回答,他也是不信的。
范闲“王启年我问你,这上面的话有人信吗?”
范一一“有人信。”
范闲转身看向范一一,她走到范闲身边,注视着范闲的眼睛,神色坚定。
范一一“我信,义父信。”
范闲突然笑出来,眼里流下两行热泪。
两人相对站在那块石碑前又哭又笑,目光对视间,都明白这是现代人在这片土地上的悲哀与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