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半玉见范一一眉头紧皱,一双丹凤眼中皆是怒意,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愧疚,还有决绝。她知道,范一一要为了她认罪。
韩半玉跪在那,却突然笑了起来,这里似乎不是京都府大堂,手指似乎也并未套上刑具,她笑的开心,笑的满足,似乎满天的星光落入她眼里,徐徐生辉。
韩半玉对范一一张了张嘴,就转过头,清澈的目光直视梅执礼,无畏无惧。梅执礼竟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虚,更是害怕了几分。
范一一看懂了她的口型:别管我,我愿意。
韩半玉(我愿意为你去承受一切的苦难。)
她在心里说道。
傻!范一一在心里暗骂。
司理理“公子怜惜我,理理蒲柳之身,无以为报。”
司理理似乎被感动,站起来扑进了范闲怀中。
众人看见这般投怀送抱的一幕,皆尴尬地避开了目光,也就错过了司理理的话。
梅执礼“来人拿下。”
两名官差将司理理从范闲身上扯下来。
梅执礼“动刑。”
四名官差拉紧了绳子,十指连心,拶指之痛,让两人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却都咬紧了嘴唇,不发一声。
两位青楼女子的气节倒让许多大汉都自叹弗如,要知道这拶指之刑的疼痛对这样的娇弱女子,可以说痛不欲生,浑身如针扎一般,就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梅执礼“司理理,韩半玉,我在问你们一遍,昨晚,范闲和范一一是否离开?”
两人痛极了,微微呻吟出声,颤抖地回答。
司理理“范公子与我同寝,并未离船。”
韩半玉“范小姐与我一起,并未离开。”
梅执礼“你们还不说实话,大刑伺候。”
范一一与李承泽的声音同时响起。
范一一“等等。”
李承泽“梅大人。”
范一一看向李承泽,见他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范一一虽然着急,却也不再说话,事到如今,就只有李承泽能救人了。
李承泽“这两位姑娘只是人证,又并非人犯,只是问个话,怎么还要三番五次的动刑?”
梅执礼“二殿下说的极是。”
李承乾“好了,再搞下去,就真成屈打成招了。”
司理理和韩半玉终于被卸下刑具。两人颤抖地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范一一终于放下心。
李承泽“这么看来,郭保坤确实是误会范闲了。”
李承乾“二哥急什么呀?这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李承乾胸有成竹,微笑道
李承乾“把人叫上来吧。”
滕梓荆被官差五花大绑压了上来。
李承泽“这又是何人啊?”
李承乾“郭保坤陈述昨夜案情,行凶者三番五次询问滕梓荆家眷下落。据我所知,滕梓荆是鉴查院的人,澹州行刺后,范闲称亲手将他击杀了,那么我就想问一个已经死了的滕梓荆,谁会关心他家眷的下落呢?”
李承乾看向李承泽,李承泽眼神飘忽,明显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
李承乾“追查下去,更有意思,滕梓荆的家眷被送到城外换了居所,那我得派人去寻哪。谁成想,就把此人给抓来了。你们猜猜他是谁啊?”
李承乾微笑着扫视一圈,满意地看见范闲怒目,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
李承乾“他就是早该死透了的滕梓荆。有意思吧?”
李承泽走下来。
李承泽“这么一来,真相水落石出,昨夜行凶者正是此人。”
李承乾“可是范闲曾经上奏,说他亲手将此人击杀。”
李承泽“或许是被此人的诡计所蒙骗呢?”
李承乾“据我所知,入京以来,此人一直陪伴在范闲左右。”
他走到李弘成面前,盯着他说
李承乾“诗会他也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