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彼岸花

花开彼岸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彼岸花

　　“相传，彼岸花是地狱之花，名曰：曼珠沙华。盛开在黄泉路边，这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颜色鲜艳火红。守护彼岸花的两个妖一个叫曼珠，一个叫沙华，他们从未见过面，但是互相思念着彼此，于是就相见了，结果这件事被神知道了，他们受到神的诅咒，永不相见。所以就有了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一位大叔身穿灰色衣衫的大叔坐在客栈里面讲着彼岸花的故事。

　　杜窈窕和柳思服正听得入迷故事就结束了。

　　杜窈窕：“大叔，还有什么关于彼岸花的故事？再给我们讲讲呗。”

　　“故事可多了，就算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大叔，你才讲十个故事，我们还没听够您接着说，我们不会让你白讲的。”吆喝店里的小二，“小二，再来壶茶！”

　　“好嘞！客官。”

　　“大叔，您就尽情的讲，今晚的茶水我包了。”

　　柳思服：“是啊，大叔，您就在讲讲吧。”

　　大叔：“今日天色已晚，老夫实在恕难从命，明日就是中元节，两位姑娘要是想听彼岸花故事，随处可听。老夫告辞了。”说完大叔拂袖而去。

　　杜窈窕：“思服，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戌时了。”

　　“既然大叔都走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嗯。”

　　她们刚上楼梯，就碰到了洛辗转。

　　杜窈窕：“你怎么还不睡啊？”

　　洛辗转：“我去弄了些艾草。你们呢？”

　　杜窈窕：“我们刚才听一位大叔讲故事。”

　　柳思服：“辗转哥，彼岸花的故事很动人的。”

　　洛辗转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真够幼稚的，赶紧洗洗睡吧。”

　　翌日。洛辗转四人正在吃晚餐。

　　洛辗转：“窈窕，你少吃点吧，吃多了走不动，你一个人吃我们三个人的量。”

　　柳思服：“是啊，窈窕姐姐，我们吃饭用碗，你吃饭用盆。”

　　钟鼓：“店里的小二都被你惊呆了。”

　　杜窈窕：“我的吃货称号不是白来的。小辗、钟鼓、思服，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千禧镇每年的中元节都特别热闹，祭祖，祀亡魂，烧纸锭，放河灯……要不我们晚上出去玩一会儿？”

　　柳思服：“中元节有很多禁忌的，晚上我不想出门。”

　　杜窈窕：“你胆子太小了吧。”

　　钟鼓：“公子，既然思服不想去，那我就留下来陪她。”

　　洛辗转：“好吧，你们两个在客栈待着，我和窈窕出去。”

　　一座不知名的千禧镇每到中元节就会有各种习俗，夜晚灯光璀璨，街上人来人往，到处是做生意的商贩，熙熙攘攘。

　　杜窈窕穿着粉色的裙子和洛辗转走在街上，她把路边面具摊上的一个鬼面具罩在脸上，大叫了一声，“小辗！”

　　洛辗转看了看杜窈窕，“干嘛？”

　　杜窈窕：“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多少配合我一下啊。”

　　“难道你要我大喊一声鬼来了，把全镇的人都招来啊？再说了，这面具也太小儿科了。”

　　两个人走着走着，杜窈窕看到河边有一群人在放河灯，说道：“小辗，我也想放河灯，我长这么大还没放过河灯呢！”

　　“那走吧，我们买河灯去。”

　　杜窈窕问卖河灯的老板，“老板河灯怎么卖啊？”

　　“三文钱一个，您可以在河灯里面写下愿望，或者思念的人。客官，您要几个河灯？”

　　“两个。”

　　买完河灯后，他们走向河边。

　　“哎呀！”洛辗转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

　　“是不是晚饭吃多了？”

　　“我去趟厕所，解决一下内部矛盾。河灯你拿着。”杜窈窕把河灯塞到洛辗转手上，狼狈的离开。

　　洛辗转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半柱香后，杜窈窕还是没有回来。洛辗转感觉不对劲。这时，在河边放河灯的一些少女突然掉入河中，河边的人都慌了，救援的人也没能把她们就上来，她们嘶喊着，越挣扎越下沉，等完全沉入后，河面飘上来一朵朵妖艳火红的彼岸花……

　　人群中一位身穿麻布的中年男子说道：“这肯定是彼岸花的诅咒啊！”

　　洛辗转看到刚才的场面，他越来越担心，“遭了，窈窕还没回来，是不是也出事了。”

　　在慌乱的人群中，他喊着杜窈窕的名字，“窈窕，窈窕，杜窈窕……”

　　夜深人静，洛辗转回到客栈，“钟鼓，思服，窈窕回来过吗？”

　　柳思服：“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洛辗转焦急万分，“我怀疑她出事了。”

　　这一夜，洛辗转彻夜难眠。

　　第二天，三个人分头寻找杜窈窕。

　　洛辗转问走路的大婶，“大婶，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身高七尺，眼睛大大的。”

　　“没有。”

　　“谢谢。”

　　钟鼓问做生意的老伯，“老伯，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粉色衣服女子，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

　　“没有。”

　　“谢谢。”

　　柳思服也在街上打听，恰巧一个男人从她身边走过，她闻到那人身上有股独特的茉莉花的味道，跟杜窈窕身上的味道一样。她跟了上去问道：“这位小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的姑娘，穿着粉色的裙子，眼睛又大又亮。”

　　男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完就离开了。

　　柳思服想：不对，眼神闪躲，刚才好像一直在回避，一看就是在说谎。于是柳思服暗中跟着男子。

　　洛辗转和钟鼓在客栈门口相遇。

　　洛辗转：“钟鼓，你找到线索了吗？”

　　“还没有，您呢？”

　　“我也没找到。思服怎么还没回来？”

　　“她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公子，窈窕的失踪会不会和昨晚的女子坠河有关。”

　　“失踪的都是女子，我想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咚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鼓声。

　　洛辗转和钟鼓随着鼓声来到河边，似乎举行很隆重的仪式。几个巫师手舞足蹈，嘴里念着咒语。

　　洛辗转问身边一个男人，“这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憨厚地回答道：“千禧镇要忌花神。”

　　“祭什么花神？”

　　“就是彼岸花。昨天夜里，千禧镇数十名女子坠入河中，变成了彼岸花，这是花神发怒了，所以百姓们才要忌花神。”

　　洛辗转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想：这不是胡扯吗？

　　祭台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被绑在上面，头上套着黑色的布口袋。

　　钟鼓问：“那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人又说，“用小孩子的血来灌溉彼岸花，花的颜色才会更鲜艳。”

　　“孩子的父母不心疼吗？”

　　“听说这孩子父母早把他卖了，揣着钱走了。”

　　洛辗转气愤中带着忧伤。

　　钟鼓小声地说：“想不到天下竟有这样狠心的父母，公子我一会儿上去把孩子抢下来。”

　　洛辗转：“你这样鲁莽，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怎么办？”

　　他急中生智，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祭台下，一个巫师喊道：“吉时已到，忌花神！”

　　巫师的手下走上祭台，挥动着匕首刚要割破孩子的喉咙，一股气流把他推倒在地。洛辗转穿着红色的衣服，白皙的肤色配上妩媚的眼妆，和烈焰红唇，显得格外妖娆，实在让人难以分清他是男是女。他轻盈地从天而降。

　　洛辗转翘起兰花指，说道：“我就是花神，听闻千禧镇的百姓要祭拜本座，故此，本座在此现身。”

　　他的出场吓退了巫师和手下，众人纷纷跪拜，“恭迎花神！”

　　“昨夜里，女子失踪并不是我发怒，而是人为。所以，你们赶紧把这个孩子放了吧。只要你们诚信向善，本座会赐尔等平安！”

　　巫师被吓得双手颤动，好长时间才为孩子解开绳子。

　　洛辗转：“本座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说完，洛辗转腾空而起。

　　众人齐声说道：“恭送花神！”起身后，有人开始议论：“花神显灵了！花神显灵了！”“真的有花神！”

　　洛辗转换下妆容，和钟鼓回到客栈。

　　钟鼓：“公子你这招真高明啊。”

　　洛辗转：“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用出卖色相。”

　　“你的轻功练得不错。尤其是那兰花指一翘，那叫一个经典。”

　　“诶，思服还没回来吗？”

　　“是啊，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回来了啊。”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窈窕我们没找到，还把思服搭里了。”

　　竹林中，柳思服一路小心地跟着男子，看着他走进一间木屋。她凑近木屋，听到很多女子的声音，难道昨晚失踪的女子都在这里？她准备回客栈，把事情告诉洛辗转和钟鼓，可是她刚要走，就被人打晕了。她被人拖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窖。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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