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出于蓝

永和客栈。

　　杜窈窕为男孩儿换上新的衣服，打扮干净之后，四个人在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上吃饭。

　　杜窈窕坐在男孩儿的对面介绍说：“小朋友，我叫杜窈窕，是他们俩的老板。背剑的这位是我的保镖――钟鼓，坐在你旁边拿扇子的那位是我的参谋――洛辗转。”

　　洛辗转：“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只是看着洛辗转，又低下头不说话。

　　钟鼓：“你家在哪？几岁了？”

　　男孩儿还是不说话。

　　杜窈窕：“小辗，难道他是哑巴？”

　　“你在抓他的时候，他都会哭喊着说放开他，怎么会是哑巴呢？”

　　“也是啊。”

　　杜窈窕听到外面有孩子们的嬉戏声。她向窗外望去，看到一群孩子们走在街上。小男孩儿也企盼的向外望。

　　她问上菜的小二，“小二啊，这些孩子都什么情况？成群结队的往一个方向走。”

　　小二一边上菜一边说道：“这个啊，得从我们当地的珠宝富商宋老爷说起。以前，他家里很穷的，他和他弟弟都要参加科举考试，但是因为家里穷，他就把科考的机会让给了他弟弟。他靠做生意维持家里的生计。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弟弟科举考上了，做了官，他的生意也越来越兴隆。于是他就出资赞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在永和镇开学堂，免费让孩子们读书，这也是他弟弟的意愿。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些孩子都是去上学的。”

　　洛辗转：“这样看来，这个宋老爷是当地大善人啊！”

　　小二：“是啊，我们都把他当活菩萨一样。不管谁家有难处，他都会帮忙的。”

　　杜窈窕：“宋老爷我知道，我这颗夜明珠，就是在他那买的。”

　　一桌客人喊道：“小二，我的酒呢？”

　　小二：“来啦！”又对洛辗转三人说：“客官，你们慢用，我还得去招呼着。”

　　洛辗转：“去吧。”

　　杜窈窕对男孩儿说：“小朋友，其他小孩子都上学了，你怎么不去啊？”

　　男孩儿还是不说话。

　　午饭后，他们回到客房。

　　洛辗转拿出一锭银子送给男孩儿，“小朋友，这锭银子哥哥送给你了，快回家吧，别让家人等急了。”

　　他拿着银子飞快地跑出客栈。

　　洛辗转：“窈窕，跟上去。记住，只跟着就好，别采取行动。”

　　“嗯。”

　　“公子，你也怀疑？”

　　“嗯。这个孩子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他很羡慕那些能上学的孩子，但是他很自卑，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在逃避什么。是有人控制他吗？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反抗还有无奈和惧怕。”

　　“在一块儿吃顿饭的功夫你就看出这么多东西，以后谁还敢跟你一起吃饭啊？”

　　“说句实话，我想如果宋老爷真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那么我们遇到的这个衣衫褴褛孩子又该作何解释？”

　　“行啊，洛公子，出宫这一年来没白混，都成神探了，果然是我带出来的，青出于蓝，有前途。”

　　洛辗转甩开扇子，“行了，你就别跟我‘贫’了，这些只是我的猜想而已，你呢，没事儿往脑子里多装点有用的东西，对你有好处的。”

　　街上。杜窈窕悄悄的跟着男孩儿，慢慢的走进偏僻的小巷里。杜窈窕跟了上去，男孩儿走进一个小宅院，牢牢的封闭大门挡住了杜窈窕的视线。

　　这座宅院建的很严密，但是很老旧。虽然围墙有三米高，可杜窈窕还是爬上了墙头。

　　她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用黝黑的大手抓着男孩儿的衣领。其他的孩子在一旁围观。

　　壮汉瞪着眼睛用粗犷的声音问道：“小天，你今天是不是没干正事？”

　　墙头上的杜窈窕心想：小天，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小天不敢反抗，支支吾吾的说：“我赚到钱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洛辗转给他的钱。

　　围观的一个孩子说道：“我看到他没得手，被抓住了，又跟着那些人进了永和客栈，他手上的银子肯定是那些人给他的。”

　　小天：“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

　　“跟那些陌生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

　　“我说的是真的。”

　　壮汉把小天狠狠地摔在地上，对他拳打脚踢，小天惨叫着。杜窈窕想要上前制止，但是洛辗转告诉过她不能采取行动。

　　一顿痛打过后，壮汉放声说道：“你们这些外地的孩子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不是偷东西，是赚钱！以后不管是谁，再遇到像小天这种情况，就是这个下场。听到了吗？”

　　“听到了！”

　　小天躺在地上，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他好几次要逃离这种黑暗的日子，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这个院子里的孩子都是外地人，他们被控制，不能像本地的孩子一样背着书包去上学，他们也不想盗窃，但这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