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方才我给蓝老先生看过了,是年轻时落下的一个小毛病发作了,本不影响什么,只是如今年纪大了、这些曾经不被重视的问题,如今都一一浮出了水面。施了针吃了药调理调理就好。”
蓝曦臣行了一礼,“有劳了。”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谭霜叶回礼。
蓝曦臣去看蓝老先生一趟,让人安排房间给谭霜叶和聂明玦,让他们在云深先住下。世人皆知姑苏蓝氏家规三千多条,门中弟子品行个个都是端正,其仙府云深不知处更是景如其名。
将近傍晚,谭霜叶独自在后山附近的大石头上曲腿而坐,喝酒喝的正起兴,突然传来一个男声:“云深禁酒,你竟然带了酒到此处偷喝。”
“你也来啊。”说着,谭霜叶将腰间的另一个酒囊掷出去,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稳当当的被来人接住。
来人打开酒囊闻了闻,仰头大饮一口,赞道:“好酒!”
谭霜叶将手中酒囊浓烈的酒一饮而尽,雪白的脸庞上激出一点粉意,目光清明,用左手转了转酒囊,右手撑腮看向聂明玦,笑道:“大名鼎鼎的聂宗主,那天怎会沦落到和我凑一间房的钱?”
“那你呢?”
“我啊……银子掉了。”
“啊哈哈哈哈,小谭宗主年纪轻轻,酒量不小,胆子也不小,和那些整天琴棋书画的女子截然不同,有几分江湖儿女的味道。”
“聂宗主和其他宗主也不一样啊,你瞧瞧他们,有那个像你皮肤这么黑的。”
“……”
“真不知道你们清河的太阳是有多大,才能把你晒的这么黑。”
“……聂某日常在太阳底下练刀惯了。”
“噗哈哈哈哈。”谭霜叶坐直了身子大笑,将空酒囊抛起又接住,从石头上下来,双手负背,“聂宗主,有没有人……说你很好玩儿。”
说到后半句时谭霜叶故意突然靠近他,聂明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耳尖微微泛着粉色,一天之内他居然被同一个人调戏了两次!还是个小姑娘,他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咳咳,小谭宗主,男女授受不亲。”
大抵是因为各自修炼的功法相反相克的缘故,聂明玦看谭霜叶总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谭霜叶练的是“静心”,随着年岁的成长身上自带一种能让人望之感到沉静的感觉。聂家的刀法练到最后会渐渐迷失心神最后走火入魔,而谭家功法和聂家刀法正好相克,就像水和火。
在谭霜叶面前他总能静下心来,不受所修炼的刀法影响,那种感觉很舒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谭霜叶一手拎着酒囊边笑着大步离去,酒劲上来了,双眼似乎有些朦胧不清,双颊粉红,她要是再不走,怕是聂明玦名声不保,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她要克制。
那天她回去之后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被蓝氏弟子叫醒,头还痛着,被人服侍着穿了衣服洗了脸,等到下午和蓝曦臣告别就回去了。
她本是可以一个人来的,偏偏几位长老说什么也要她带了几个人,这才带了两个……拖油瓶。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人服侍,要说打起架来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她虽然灵力不是很高,但好在扎人点穴的功夫不错,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梁溪位于云梦附近,云梦多湖泊,梁溪只是比云梦少一些湖泊,和依山而建的清河不净世比起来是很多水的了。
一入梁溪地界没多久,谭霜叶就直往那个平日里水清鱼肥的溪流水去,撸起袖子裤管脱了鞋直入溪水抓鱼,她玩儿的那叫一个乐,一男一女两个侍从愁眉苦脸,满脸无奈之色。
“宗主,赶紧上来吧,要是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您现在是宗主,好歹多注意下形象。”
“要是被长老们知道了,我们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宗主,你就算不为谭氏的面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两个想一想嘛。”
二人一人一句,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在谭霜叶耳边。
“闭嘴!把我的鱼都吓跑了,不就是挨顿打挨顿骂,又不缺胳膊少腿,至于这么夸张吗,你宗主我就是被打大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还有,都说了多少遍,在外叫我小姐,要低调。”
“是,小姐。”两人呐呐叫着,他们虽然只跟了谭霜叶两个月,时间不是很长,但她的名声他们还是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