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洁白的凋零

圣女像静静的端立在那里，她是那样的惟妙惟肖，她洁白的皮肤似蕴藏着流动的血液和跳动的脉搏。她微微低下的深邃清澈的眼睛是否在俯视着芸芸众生在轮回里徘徊？在她神秘的微笑背后是否也在同情着世界上的的一切苦难和伤痛？

“所以，王勋让我们拼命抢的东西是什么？”田柾国问。

金硕珍：“圣母像。”

田柾国疑惑道：“什么？”

金硕珍：“你一会就知道了。都到门口了还问！”

田柾国同金硕珍一同进入大楼，抬眼一望就可以看到一座四米左右高的圣女像站在大堂正中间。

田柾国呆站在的圣女像前，很显然，他被鬼斧神工的雕像所震撼。他踱步向前，离近，想伸手触摸但又畏惧圣女会震怒于他的无礼。

也许，他在想：圣女的一双眼睛能否看透他的心思？

金硕珍拍了一下思想神游的田柾国说：“怎么了？”

田柾国：“呃，你看她，和真的一样。”

金硕珍：“当然了。”

一会儿，王勋到了，他后面跟着的三两个人搬着一些装着锤子之类的工具箱。

王勋打眼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便问：“你怎么带他来了，诗韵呢？”

金硕珍答道：“诗韵说她有点不舒服，来不了了，我就带他来了。”

“带他来有什么用。”王勋向后面拿箱子的人挥了挥手，“开始吧！”

田柾国：“这是要干什么？”

‘咚！’一声巨响。王勋手持锤子砸向圣女像，瞬间从圣女像的胳臂处被砸断，白色的粉沫漂浮空气中。

田柾国惊呼：“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砸了她？”

“实际上我们要的东西不是这座雕塑，是雕塑里面的东西！”金硕珍说。

王勋：“你们在嘀咕什么，还不来帮忙？”

王勋把手里的锤子递给田柾国，田柾国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接了。

他不明白圣女像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但是看着圣女像逐渐残碎掉的身影，他颤抖着手，不忍毁掉这份纯洁。

摧毁大半，从圣女像的身体露出一块发黑的黄色金属，全部取出才发现，那是一个古老的铜鼎！

王勋接过铜鼎，把它举过头顶在灯光下目不转睛的仔细观察着，嘴边不自觉的扬起，也许是在估计这个铜鼎的价值如何如何的高挑。

王勋大笑道：“哈哈哈，为了这个铜鼎不知道废了我多少心血，终归还是我的了！”

一人从箱子中拿出泡沫包装纸，待王勋观摩够了，接过铜鼎细细包装，最后装入箱子。

王勋：“还是老地方。”

金硕珍：“是。”

待他们都走后，只剩金硕珍田柾国二人。

“你说，她会不会哭泣？”田柾国轻语。

“也许吧，不过这就是她的宿命谁都无法左右。无论是于你或者于我。”金硕珍叹息道。

“你说得对。”田柾国或许依旧无法释然——摧毁了真正无价之宝单为了得到那么个世俗之物。

“我们该走了。”金硕珍提起箱子，示意田柾国该离开了。

“好。”他拾起一片散落在地上的残渣，放入口袋。

也许这片碎片不能指引方向，但是可以寄托希望吧。

一家门市蛋糕店的后面藏着一个暗阁，触动机关，他们走进狭窄的过道，不久一片光明。

比圣女像还要震撼的景象映入眼帘！

各处皆是古董珍品，连角落井井有序的放置着宝物，墙上更是名画名书。

田柾国有些不可置信：“这......”

金硕珍轻蔑一笑：“呵，没错都是他的。”

金硕珍从箱中拿出铜鼎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空位上。

“这些东西，几乎每一样我都能记得它们的来历。”金硕珍说，“为了得到它们，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我挨了多少枪。”

田柾国：“怎么会？”

“在他的眼里，它们比我们的命贵多了。”金硕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的气息。

田柾国：“每一件都是你帮他得来的？那你......”

“是啊，从那副山水画开始，一直到你现在看到的铜鼎，每次都有我帮他。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也稍有些地位了吗？”金硕珍冰冷的叹息，“呵，不过是他看我的命大了一些，又好使唤罢了。”

想不到在高傲的外表之下，心酸早已侵蚀了他的全部。

金硕珍：“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帮你吗？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我们是一类人。你和我很像。”

金硕珍温和的眼神刺破了田柾国的戒备心。

田柾国：“谢谢你，信任我。”

金硕珍自抑的摇了摇头：“走吧，这里不属于我们。如果你沉沦于美好的事物，结局只能像圣女像一样，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