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看着她,瞳孔缩了缩,睫毛开始发颤,一双桃花眼掺了水汽,柔弱极了。
“没听到?需要我再重复一遍?”陆迟彦冷着脸,又开口。
文陌脸色发白,声音沙哑。“我……我没有……”细听还带着哭腔。“我没有……”憋着泪水,有些忍不住想哭出来了。
陆迟彦一阵莫名。“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心里又热又燥,对这个女人,又好像没有办法。
文陌努力摇了摇头。
“做小姐的,没睡过人,你在跟我开玩笑?”陆迟彦嗤笑了一声,没有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拿起领带就要走。
“那个……”文陌又开口。“谢谢……”语气中又害怕又犹豫。
陆迟彦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离开。
“女人就是麻烦。”陆迟彦坐在车上,喃喃了一句。
他打了个电话。“喂,零姐,挑几个好的送到七月公馆来。”七月公馆是陆迟彦的私宅。
决不能让一个不检点的女人骑到头上来。
陆迟彦想。
此时,叶情还坐在心理咨询室对明月江进行心理疏导。
明月江的状态逐渐转好,叶情每次心理咨询结束之后都要把录音反复听,傍晚才回去。
“最近看了什么书?”叶情先开了口。
“平凡的世界,看第三遍了。”明月江眼底不再是开始时的苍白,已经有些温润,但是黑眼圈和长期缺乏睡眠的黑青色依然无法消褪。
每每聊到书籍,明月江的思绪才回归正常,平静又温柔,就像她未得病之前一样。
“看样子你很喜欢。”叶情笑。“带了吗?这本书我上高中的时候看过,内容都忘记了。”
明月江摇摇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好像犹豫不决。
“怎么了?”叶情察言观色。
“阿情,今天晚上有一百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彗星,晚上能和我一起看吗?”明月江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好啊,没问题。刚好我有时间。”叶情浅笑着。
她们约好了时间,晚上九点明月江会叫人来接她。
接下来叶情问了一些明月江生活上的细节,两小时后,叶情送走了明月江。
叶情打了电话。“晚上我有事,可能很晚才回来。”
另一边,徐念生正签署着什么文件。“什么事?”他手中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问。
“我的病人需要我的陪伴。”叶情言简意赅。
徐念生的手顿了顿,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带着文件下去。
“你陪伴你的病人,那我呢?让我独守空房?”徐念生有些闷,莫语清在家里缠着叶情便罢了,现在又冒出一个病人占用叶情晚上的时间?“晚上还要陪伴你的病人?”
这一席话被走出办公室的秘书听到了,着实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平常矜贵高冷的老板。
“你们都不知道,刚才总裁说什么了……”秘书拍着胸膛,抑制住胸中的起伏。“他刚刚,在和夫人撒娇!”
……
“这个病人情况特殊,她让人直接来咨询室接我,就不回徐家了。”叶情语气温柔,知道徐念生又有了气。
“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凌晨?”徐念生负气地说。
“……大概吧。就今天这一次。”叶情补了一句,安抚道。
徐念生把手中的笔丢在笔筒里。“那你现在呢?”
“现在在整理我那个病人的资料和卷宗……”
“好。”
随后,电话里便传来一阵盲音。
叶情:“……”看来徐念生是真生气了。
叶情一边放着录音一边做着笔记,还开着小差,思索着晚上怎么哄徐念生。
徐念生很少挂她电话,这次挂得这么快,看来是鲜少地真的动了气,难搞啊…
十分钟后,叶情正想着打个电话回去,没想到电话先响了起来。
“喂,念…”
“我在咨询室楼下。”电话另一边传来徐念生沉沉的声音,显然还在气头上。“没有门禁。”
叶情顿了顿,想起来今天咨询室就她一个人,安全起见门是锁的,就连忙拿着门禁下去了。
徐念生风尘仆仆的,没有穿西装外套,黑色衬衫,领带被他扯得松松垮垮。一双幽黑色的眸炽热地注视着叶情,短发微乱,站在门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叶情拉他进了屋。“你生气了吗?”她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
徐念生揽过叶情的腰。“这么说,现在开始到晚上,你都是一个人?”
叶情已经有不祥的预感了。“……大概吧。”
徐念生的呼吸有些乱,低头,很重地吻了下去。
显然,还在生气。
徐念生把手伸进叶情的衬衫里,摩挲着,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咨询室隔壁的休息间。
“……”明明只来了两次,居然这么熟悉。
晚上八点。
在叶情赴约之前,徐念生确实把她折腾得他满意了。
“阿情,晚上早点回来。”徐念生扣着衬衫扣子,打好领带,动作慵懒,转头笑道。
“……”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叶情都不相信徐念生曾经得过重度抑郁。叶情遮住深深浅浅的吻痕,没有说话。
徐念生眼神温柔,宠溺地揉了揉叶情的脑袋,离开了休息室。
九点整,那辆熟悉的法拉利停在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