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折看点:白青、模糊不清的记忆、即将成亲的小青、音击班的营救行动
天刚蒙蒙亮,身宗的宗宫内却热闹得有些反常。
侍从与丫鬟们来来往往,接连抬着披上大红绸缎的红木箱子走进宫房。他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情绪都好像受到这喜庆的颜色感染,而将辛劳抛至了九霄云外。若不是周遭的氛围中仅有热烈的说说笑笑,就算敲起大鼓、吹起喇叭,顺便再放一串长长的鞭炮,都不会与宗宫今朝这热闹的景象产生任何的违和。
成排成行的艳红映入小青的眼帘,颜色过分浓烈甚至都有些扎眼。面对这异样的情况,小青是一头雾水,她拉了拉身旁的阿紫,悄声向她问道
小青姐姐,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呀?宗宫最近……是有什么喜事要办吗?
阿紫这是纳征呀。
阿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阿紫正式成亲以前,男方是要向女方家里送聘礼的。
小青听完以后,眼中闪出了微光,她胡乱地摆着双手,万般惊讶地叫道
小青聘礼?成亲?姐姐,是你要结婚了吗?!天哪……我怎么才听说啊?
阿紫的两道细眉夸张地跳了起来,她连忙撩起长袖,摸了摸小青的额头
阿紫嘶……奇怪,你也没生病呀。
小青诶?怎么了,姐姐?
小青呆呆地站着,深感不明所以。
阿紫妹妹,你是忽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阿紫认真地看着小青,咬字清晰地启唇说道,
阿紫要成亲的猫,是你呀!
小青什么?!
小青大为惊异,脸色煞白如纸,她那短促而痉挛的呼吸声,像是有鱼刺卡在了喉头,
小青我……我是什么时候要成亲的呀?!
阿紫这……纳彩、问名、纳吉,三道礼仪都走完了,算来也是挺久以前的事了,你不是也欣然同意了吗?
阿紫掰着手指,说得头头是道。
小青则脸色转红,情绪越发激动,她甚至都揪着头发,失声嚷了出来
小青可是我……我是什么时候欣然同意的这种事啊?过来送聘礼的男方,又是什么猫啊?!
阿紫男方是督宗的徐氏家族,名门望族,妈妈也是看他们门当户对才……哎呀!
小青失态的表现引来侍从异样的眼光,阿紫见状尴尬,便急忙拉起小青,调头往宫内跑去
阿紫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带你找大夫去看看吧!
小青不要!
小青奋力振臂,甩开了阿紫的双手,便见她气愤的脸上,溢出了浓烈的忧愁。不可名状的哀伤,将思绪系结缠绕,她心里像煎熬着中药,翻滚着难言的悲苦。
几番呼气过后,她直直地伫在原地,频频颤抖的眼角,闪出了一丝泪光
小青姐姐,能陪我到宫外的大街上……去走一走吗?
……
……
……
绚烂升起的晨光,普洒街边的绿瓦红墙;突兀横出的飞檐,插着高高飘扬的商旗;川流不息的镇民,划过淡淡醉猫的清香,氤氲在晨曦的清凉中,让你对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充满美好的幻想。
明明是这般繁华的街景,明明到处都是惬意舒畅的笑容,小青却低下头深蹙着眉宇。相比于周遭的快乐轻松,她显得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宫城附近的街道,小青本应该熟门熟路,但心中莫名的空洞,却剥夺了她的方向感,让她不知该往哪走,令她不清该往哪去。只得望着那熙攘的猫群,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浓烈的忧伤挥之不去,仍旧紧紧地挂在心头。她就这样漫步着,寻觅着,微启抖动的红唇间仍旧在不停地重复,那个既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
小青白糖……白糖……白糖……
阿紫妹妹,你为什么总是念叨这个名字呀?
阿紫听了一路,不禁奇怪地问道。
小青我……我也不知道啊……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名字,其对应的猫也对我意义非凡,但是……不论我如何去努力回想,都记不起来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
小青垂落的眼神中满满的模糊与朦胧,她郁郁不乐地扭过头看着一旁的阿紫,
小青所以我感觉……特别的失落。
阿紫见状,也郁闷不解,她托着下巴歪过头,贴近对小青耳语道
阿紫妹妹,你该不会……是恐婚了吧?
这话扎进耳朵,令小青打了个机灵
小青哈?哪有?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呀!
她两手叉腰,气得鼓起了嘴,
小青我只是觉得我想嫁的猫,还没有等到罢了!
阿紫督宗的徐家大少爷,你不满意是吗?
小青渐觉得不可理喻,堵着气撇过头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
小青什么就徐家的大少爷,我根本都不认识他呀……
阿紫无奈地叹了口气,摸头细心地安慰她道
阿紫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姐姐其实是理解你的。妹妹你这样郁闷,我心里也蛮难受的……
阿紫抬头一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地眼前一亮,
阿紫哎,姐姐送你个玩偶吧!一会儿你抱着玩偶,找个地方坐下,再好好跟姐姐说说你的心事,好吗?姐姐一定会认真聆听,帮你分担些忧愁的!
小青盘着手臂,左顾右盼地犹豫,一睁一合的眼睛表达着不想被玩具收买的倔强,以及对刚才姐姐的话语所抱有的几分怀疑。但她侧睨着阿紫那真诚的微笑,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合适拒绝的理由,小青便只能深吸口气,不太情愿地搭上了姐姐探出的右手
小青啊……好吧……
阿紫来吧,就在这边呢!
阿紫兴奋地拉着小青,走进了街边一家专卖玩偶的店铺之中。
店铺的老板精瘦个高,起身出柜台热情迎客,那细长的手指乍眼一看,就让猫觉得他心灵手巧。
跟随着老板的引导,小青望向那高高的货柜,各式各样、颜色鲜艳、做工精细的玩偶便琳琅满目、整整齐齐地摆放其上。
阿紫十分大方,让小青随便去挑。
老板也眉飞色舞,夸赞般地介绍着他的件件得意之作。
小青眼扫着货柜,细细地辨认挑选,还不时地轻声感叹,这些玩偶太过精良。它们有的穿着好看的花色衣裳,有的戴着华丽的长翎冠帽,就连布偶的表情都做得活灵活现,喜怒哀乐各样,脸型不带重样。
如此一轮看下,倒是连连赞叹不绝,可真让小青挑选,却不是那般的简单——小青必须承认,这些玩偶品质上乘,但华丽地簇拥在一起,倒反而失去了个性,以至于小青这一番挑选,只看了个眼花缭乱,而真正提起她兴趣的玩偶,却又几乎没有。
小青垂下眼皮,无聊地耸耸肩膀,微微合落的耳朵,也有些厌倦了老板的吹嘘。她本想转过身去,拽着姐姐道谢离开,可这侧目的快速一瞥,却定住了她的眼神——一只埋藏在货柜深处的大耳朵白猫玩偶,宛如有什么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小青顿时是双眸闪亮,扒开了成行的精良玩偶,独独拽出那朴素的白猫,竟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激动地朝向老板问道
小青老板,这个卖多少钱呀?
店主奥!这个呀,这个卖……诶?
老板先是顿住了三两秒,后直接瞪大眼呆愣了起来。
这个玩偶,非同寻常,粗劣得令老板都瞠目结舌——傻乎乎的脸蛋,大大的耳朵,一身粗糙的白毛,还没给它穿任何衣裳。如此怪异的玩偶,突兀地排在其中,对比那些华丽的极品,简直都如同是对老板高超的手艺进行无情嘲讽。
因此,无比厌恶的表情,便在极短的时间内毫不掩饰地浮现在了老板的面孔之上
店主这个玩偶……不对吧?我哪会做出这么劣质的产品呀?
阿紫看见这玩偶,活像个没有血统的野猫,便也跟着瘪嘴,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阿紫呃……妹妹,你确定要挑这款吗?
大家如此的反应,可让小青很不高兴
小青干嘛?你们怎么都这种表现呀?
她高高举起玩偶,撑着它大大的耳朵,欢快地冲他们笑着,
小青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它大大的耳朵,特别的可爱吗?
老板和阿紫互相对视,轻摇着脑袋不肯认同。
小青便不满地嘟起嘴,抓着那玩偶抱入怀中
小青姐姐,既然你说是要给我买玩偶,那最终肯定还是要听我的意见喽!
小青龇牙笑着,还特意卖了个萌,
小青我决定了,就要这个!
阿紫的表情略显难看,但终究抵不过倔强的小青,最后她也不得不妥协,微笑着挥起袖子
阿紫好好好,听你的!当然要依着我可爱的妹妹喽!
结果,老板像是清理残次品一样,以白菜一般的低价将玩偶卖给了小青。
……
……
……
小青大耳朵~大耳朵~大耳朵的白糖……嗯!以后就给你取名叫白糖好了!
尽管这次购物,没有阿紫想象的顺心,但抱着玩偶的小青,着实开心了起来。
小青喜悦的脸上,绽放着春光般的笑容,她揪着玩偶的耳朵,玩得爱不释手,甚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玩偶身上,以至她低头在街上行走,根本都无心看路。
阿紫走在她身旁,脸色阴郁铁冷,她盯着小青的玩偶,反感地磨着牙槽,就连提醒小青看路的声音,都混着憎恨的语气
阿紫妹妹,别光顾着玩,看路呀!
然而小青乐在其中,根本就没听进去。
眼看着对面走来只黑猫,就挡在小青前行的路,阿紫忙抓住小青的衣领,狠劲地将她扯了过来
阿紫我让你看路呀!
阿紫力道很大,小青险些栽了跟头。但当她回神抬头去维持身体平衡的时候,一只身着白袍的黑猫,便恰巧与她擦肩而过。
阿紫别玩了,妹妹!你差点跟人家撞上了!
阿紫横眉瞪眼,愤怒地训斥小青。
而小青则回眸眺望,寻找那没入猫群的身影
小青等一下!刚才……那只黑猫是……
她瞳孔渐渐扩散,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白色的长袍,亮红的内衬,拉下脸庞的白色兜帽,与他漆黑的毛发形成强烈的对比——擦肩错身的刹那,宛如定格了时间,刚刚回想的这一切,小青都看得一清二楚。
更为重要的是,在那关键的一瞬间,小青从黑猫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蜂蜜般的甜香。那甜香的味道本不浓,淡得像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但却在无意间撩动了小青的嗅觉,更牵动了她的楚楚心弦——她好像,记得这种味道!
很奇怪啊……
分明是第一次闻见,却感觉这般的熟悉,如同拥抱心爱之猫,倚靠在他的肩膀,享受着他的体香,温柔而又亲切。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青无法自已地露出向往的神情,并朝着那身影远去的方向,缓缓迈步走去。
……
那方才消失的身影,那难得一见的笑容,那个将一切痛苦与悲伤都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傻瓜……静夜桥头,栽在她怀中,放声痛哭脆弱的他……
这些……
都是何时的记忆啊?
……
小青忽感觉两腿一软,栽栽歪歪地三两步便跌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痛欲裂。强烈的痛感扎入神经贯穿了她的全身,迫使她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阿紫面色平和,走到了小青的身旁,扶着她缓缓站起,探问着她的状况
阿紫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小青咬着牙关,忍痛吃力地说着
#小青不知道啊……刚才突然间,头好痛啊。
阿紫快回家吧!我马上带你找大夫去看看,有事可别耽搁了。
阿紫表现焦急,拽扶着小青前进,但她平缓的声音,却显得虚情假意。
小青拍了拍脑袋,疼痛渐渐散去。一想到回家就会成亲,她便拒绝了姐姐的提议,用力地甩身向后退去
#小青姐姐,不用……我已经没事了,我还不想回家呢!
阿紫不行,小青!听姐姐的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耽误了可不好呀!
阿紫态度决绝,两手越抓越紧,渐渐收挤的眉心,甚至传出愤怒的讯息。
#小青不用了,姐姐,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家!而且我已经没事了!
可小青也不做让步,扭头朝对面看去。
气急败坏的阿紫终究难抑顶头的情绪,她抓起小青的玩偶,用力拉扯了起来
阿紫你再不听话,姐姐可要把玩偶没收了!
小青大吃一惊,也紧抓着玩偶,发狠地回怼而去
#小青凭什么?这玩偶已经是我的了!
阿紫交出来!
#小青我不要!
阿紫连姐姐的话都不去听的妹妹,还有什么资格要玩玩具?!快给我交出来!
#小青我就不!
阿紫交出来!!
#小青我说了我不要!!!
……
“呲啦”一声裂响,毛绒漫天飘荡。
玩偶四分五裂,小青也仰摔在地上。
……
小青姐姐……你……
小青脑袋发懵,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她整身瘫坐在地上,捡拾着玩偶的碎片。沉痛悲伤的情绪,伴着那无法还原的绝望而压抑在了心头,就仿佛真有个朋友,在自己的面前死掉了一样。
带着这悲恸的情绪,小青抬头瞪了眼阿紫。不料,竟见姐姐同样狠瞪的双眼中,射出了穷凶极恶的目光——一种宛若眼中藏着恶魔与烈火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小青抹杀掉的可怕目光。
小青屏住了呼吸,恐惧着后撤了起来
小青不对……你不是姐姐……姐姐不会是这样的!这身宗也有问题,这世界也有问题!我本应该在……
突然间,小青像是恍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拔起腿来转身向后,就飞速冲进了街市的猫群之中。
阿紫小青!你给我站住!!!
就连阿紫的狂怒,也很快没入集市的嘈杂,渐渐的辨不清楚,愈发地消逝远去。
……
……
……
深陷恐慌的小青,拼了命地狂跑,原本挡路的猫群,都变得虚无缥缈。
撕裂的白糖玩偶,在她的脑海反复闪回,纷飞散落的毛绒,渐染血液的鲜红,后竟连残破的断肢,都变成喷血的手臂……
坠地的破碎玩偶,化为白糖惨死的画面,极度的恐惧收紧在喉头,扯出了绝望而无助的叫吼
小青不要……不要啊……白糖!不要啊啊啊!
笔直的街道宛如附魔,一眼望不见街口尽头。
剧烈的头痛再度翻涌,折磨着小青视线模糊。
寒冷的气息攀上脊背,杀戮近似乎就在身后。
密集而虚幻的猫群,愈渐透支的体力……
唯独等待着小青的,似乎只剩下死亡。
小青逃出去……逃出去……我要怎么逃出去?我该怎么逃出去?!
她失声惊叫了起来,大声痛哭了起来,
小青救救我,帮帮我……快来猫救救我!快来猫帮帮我啊啊啊!
突然间!
忽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了狂奔的小青。
纵使她惊恐万分,拼命地反抗叫喊,可仍不抵那强力的臂膀,被束缚进深巷之中。
小青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快放开我!!!
白韵默嘘!别怕,是我!
耳听这熟悉的声音,更闻到亲切的体香,方才还胡乱抽打的小青,竟刹那间镇定平和了下来。她喘了三两口气,满脸的不可思议,直至她转身向后看去——那白袍黑发的大猫,正抱着她暖暖地微笑。
小青韵默!!!啊啊啊……
欣喜地叫出这名字,头痛也近乎炸裂。她栽进了韵默的胸膛,痛苦地抓着他的衣袖。
白韵默让混沌封锁了记忆还能对他念念不忘,小青……真是辛苦你了!
韵默呵护着小青,轻吻了她的额头,便随即弹出袖剑,对准了小青的脊背,
白韵默小青,忍一下,马上就会过去的!
袖剑锋利的银刃,刺入了小青的后背。可小青非但不痛苦,反而还倍感轻松。
方才钻心的头痛,随着剑刃划出的黑气不断缓解散去;而她那抬起的双瞳,再度恢复了澄澈;闪着欢腾的泪光,她扑进了韵默的怀中。
小青韵默!你来救我了!你来帮我了!!哦天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情绪激动的小青,泪水汪汪地奔流,她高高地踮着脚尖,都有想亲上去的冲动。可她深知情况紧急,没有亲密的时间,便转化自己的兴奋为一通捏脸揪耳。
白韵默哎好啦好啦,先别揪啦……
韵默温柔地推搡着小青,
白韵默你已经离白糖非常近了!接下来我们要带你……
话刚说完一半,韵默却双耳直立,募地张口呆住了。
白韵默小心!!!
忽然,他咬牙瞪眼,双手发力,猛力地将小青推到了一边,而他自己则被眨眼间贯入深巷的飓风给重重抽飞了出去。
#小青韵默!!!
不等小青反应,便有水袖随之来袭。薄纱般冰冷的触感环绕住小青的口鼻,竟直接带走了她的意识。
阿紫妹妹呀……这么快就回想起来,姐姐可是会很麻烦的。
顺着这传来的邪音、沿着那水袖看去,悠长深巷的另一头,竟然是阿紫姐姐,面目狰狞地笑着!
正当阿紫眉梢高翘,迈步要走进深巷的时候……
云锣镇魂连打!
季枫涟漪续拨!
果儿穿风一闪!
深巷两侧的高墙,跳传出豪放的叫喊,声乐裹挟着风、雨、雷电三道强大的混沌,纷纷朝向阿紫,直直击打而来。
阿紫切!真是麻烦!
然而阿紫冷笑着却连头也不回,只见她轻轻摆了摆手指,便灵活操纵起空气,凶狠地将浩浩攻来的音击班全部放倒在地。
阿紫斜睨眼蔑视着倒地不起的众猫,抖袖卷裹起昏迷的小青,就如疾风呼啸一般,转瞬消失不见。
……
连同着阿紫一起消失的,还有扣压在音击班身上、那看不见却巨重的空气墙。
云锣大家……都没事吧?
缓过劲儿来的云锣,撑身吃力地探问着。
果儿则不顾自身的伤势,跑向了远处的碎石砖堆——那里,正是韵默中招以后狠狠砸去的地方。
果儿哥哥!韵默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果儿神色慌张,却焦急于抬不动石块。
随后在赶来的云锣与季枫的共同努力之下,音击班才成功地挖出了满身白灰的韵默。
万幸,韵默除了些擦伤,并无什么大碍。
白韵默该死的!真是什么最坏就给我来什么啊?!
坐地咳喘的韵默,不甘地捏紧双拳。
#云锣刚才,我们也和她交手过了……那讨厌到让猫恶心的空气墙,绝对不会错的!
云锣重重地拍着手掌,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白韵默我就说嘛!模拟出正常的身宗,还封锁了小青的记忆?!这种事情,已经远远超出混沌迷踪的特性了!
韵默站起了身子,仰头眺望着宗宫,那代表着灾厄与不幸的黑云,早已笼罩在了宗宫的上空。
白韵默错不了的,这里……已经不是混沌迷踪了!
……
韵默愁眉不展,宛如大战打响在即。
……
白韵默这地方,是祖蓝为了困住小青,而设下的陷阱!
……
……
……
第四十六折:完
下一折:恐惧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