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未成为金子瑟前,吾还唤着另外一个名字。
你吾期许,名为子期。
可吾却为一介孤女,生父未可知,阿娘撒手去。
自小和养父以及两位阿兄长在一起。
清宵鸿爪,不可方休。是长兄,顾方休。
天水之青,顾我南衣。是次兄,顾南衣。
日子平淡却也泛着光。
可有一日,平静被打破。
吾生父找上门来,是兰陵金氏金光善。
虽然听过一些金氏的传闻,可出于对父亲的眷恋,吾还是选择告别两位兄长登上了印着金星碧浪花纹的马车。
可吾未曾想过,父女相认只不过是金光善设下的圈套。
他想的不过是找个棋子嫁进温家
吾在金麟台跪求了两天,额头磕的红肿瘀血,听到的却是他在殿内的笙歌舞曲声。
你问吾为何不逃?
金光善趁着长兄与次兄游历间,挟了养父威胁吾。
吾又,岂敢不从。
岂料养父重伤,于狱中郁郁而终。
吾抓了机会,以死相逼,宁玉碎而不从。
金光善终是松了口,却转身便将吾嫁于了云梦江氏,要吾做棋子窥探江家私隐与动向。
“您,终是无半点父女情谊。”
上花轿前,吾对金光善说了最后一句话。他眸光未闪,吾知道,他是不作在意的。
毕竟,他要的只是尊漂亮的陶瓷娃娃罢了。
吾故意说了那些话,惹了虞夫人一顿鞭子吃,想要的结果却是要到了。
待在离苑的屋檐下,晒到的日光都是四四方方的。
吾又想阿兄们了。
想和长兄策马,和次兄吹箫,和三人一起住回小木屋里,到冬天了还有父亲炒的甜栗子。
阿父每年都给吾准备红衣衫,说衬得吾美丽。后来见了浑身伤痕的阿父以后,吾再也没有穿过红衣。
吾撑着脸伏在石桌上,今日送饭食的阿婆还未来,这夏日里蚊虫多,院里那个小湖来了许多只青蛙来吃食,吵得吾夜晚睡不安生。
“金小姐,饭来了。”
阿婆随口说了句就从半掩的门口将饭递给吾,吾接过来说了一句。
“吾姓顾”
阿婆怪异地瞧了吾一眼就离开了。
吾吃了饭站在小湖边,望向水里游曳的鱼儿,蹲下身拨了拨水纹。
“吾也想回家。”
吾向屋里走去,却又停下脚步看向湖面。
今夜的月光亮得很,不过正好可以照亮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