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存见那玄璃早已飞身而去,自顾自地斩断了刚刚玄璃揪扯过的袖口。
我却如打了惊雷一般挑起,问道:“何时竟定下婚期?我怎的不知?你若是诓她,她去天帝面前说上一说,你如何收场?”
他却满面委屈,唔,没错,竟是委屈!他委屈个什么?本上神气不打一处来。他道:“你母亲前几日去天宫找天帝议事,你当议的什么事?自然是婚期了……”
恍若五雷轰顶,我呆在原地,猛地踩了朵赤云飞向幽篁。
腾云时,我心中暗骂阿娘,一个不慎差点跌下云头。
到了幽篁,我直奔熹宸殿,却被阿娘的婢女告知,阿娘与阿爹两盏茶前外出云游了,只留下她老人家才列下的嫁妆单子与天帝给的聘礼单子。
她还给我捎了句话:“重离你也老大不小,晃荡了这八万年也该有个着落了,所幸阿娘我英明,在你出生之时便为你定下一门婚约。如今盏存也出落得越发俊逸,阿娘我心万分欢喜,纵然你好吃懒做不像个女上神,将你嫁给他我也十分放心。安心备嫁,成婚之时我与你爹爹再回来。”
此时,只有四个字可形容我内心的感触——欲哭无泪。
我爬回重明殿喝了两壶秋露白,睡了两天两夜后,脑子稍微灵光了那么一点,仔细捋了捋事情,然后非常无奈的接受了我要嫁人了的这个事实,也猛然意识到玄璃那烂摊子我并未收拾完,又急匆匆赶下了凡。
然而,我站在前几日玄璃所住的地方,此处却是一片空地。我揉了揉眼睛,那房子也确没有出现,想来并不是眼花。
忽想起我睡了两日,人间已过两年,我变化了个年轻公子模样,到街上拉了个人模人样的男子,拘了个礼,谦虚问道:“兄台可知,两年前睿亲王府那位郡主如今在何处?”
那位兄台颇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我,道:“兄台你竟不知?这事全国无人不晓啊!”
我干咳两声,“我云游他国,近日刚刚回来。”
兄台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继续道:“那郡主被昔日的大皇子今朝的皇上与三皇子纠缠,无可奈何便自焚了,大皇子痛失所爱而用心于朝政,最终继承了皇位,而三皇子则是被流放。”
啧,我咂了咂嘴,心中颇为感慨。与那兄台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盏存果真是按照我两个的原定计划进行的,颇合我心意。不过出我意料的是,竟是那大皇子登上了皇位。
啧啧,司命的命格写得当真不错,如戏本子一样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