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针锋相对（不好意思，中间漏传一章）

余天凡（男）“阿姨，你刚才说，他没回来过？”

李佳铭妈妈“是啊……”

没回来，现在也没回来，佳铭，你还在恨着分开我们的人么？是这样吗？不过，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赌一次。

余天凡（男）“阿姨，如果……他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在乎我的话，你还要……阻挠吗？”

她沉默，做为母亲，她或许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阻拦再走一回鬼门关，利用这点似乎很卑鄙，不过我管不着了，

余天凡（男）“阿姨，你不能让他一辈子不回来吧，如果他还在乎我，如果三年前的事再重来一遍，他的病……”

李佳铭妈妈“所以，所以我说你不要再来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来了，让他清净吧。”

余天凡（男）“……谢谢你，阿姨。”

余天凡（男）“恩，我知道了。”我笑着对她鞠了个躬，

余天凡（男）“真的，谢谢您。”

佳铭，你的眼睛、你的善良、你的温柔，原来都是遗传了你的母亲，她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娶了她的人，或许真的很难应付，只是，我要试试看，不管多少年，我等你回来，我要你回来。

看着电脑前相框里那个男孩儿开心的笑脸，呵呵，真是傻孩子，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呢？为什么要一个人默默承受呢，为什么要躲着我躲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呢。我对着他也笑笑，什么时候能再看到这个笑容，我还要等多久。打开电脑一遍遍仔细看文件，这些，是让我能站到你身边的凭证，你那么聪明的孩子，现在在你工作的地方也是精英吧，我可不能输给你，呵呵，还记得吗，你说要比比看谁挣得钱多，我可是记得这个约定呢，你说的那些话，我每句都会回忆很久，你一直是个守信的人，我会加把劲，你也要等着我，好吧？

工作越来越忙，却也是我自己故意如此，忙起来，就不会瞎想什么，公司的休假我从没申请过，不需要，没有可以一起快乐的人，要那些清闲只是徒增无奈的思念罢了。一个多月后搞定了一个挺大的项目，是和林少合作。林少也是老大很重视的人才之一，他让我隐约能看到佳铭的影子，都是初看很冷漠，熟起来很体贴的人，和他一起工作心情会轻松很多，有时候想想，要是我和佳铭一起工作会是什么模样，一定配合得天衣无缝吧，呵呵。

一个月后，我又飞到了Y市，这次，我见到了那个年逾半百却依旧高大精神的男人，李牧成，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输你，调节好情绪，我朝那个看到我呆了一下的男人笑了笑，

余天凡（男）“叔叔，好久不见。”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余天凡？”

看他的表情，看来阿姨并没有告诉他我来过的事情，我笑着点头，

余天凡（男）“是，呵呵，您看起来还是这么精神。”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来干什么？”收起起初的诧异，他很快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忽然间觉得亲切，好像看到佳铭的影子。

余天凡（男）“来找您。”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找我？”

余天凡（男）“是的，方便的话，请您吃顿饭可以吗？”

这时阿姨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最后还是微微笑了笑，

李佳铭妈妈“进来坐吧，饭刚做好了。”

余天凡（男）“那打扰了。”我笑着立刻闪身进屋，没等李牧成的回话。他沉默着盯着我，倒是没轰我。

阿姨一直试图缓和一下我和她丈夫之间的压抑的气氛，偶尔会问问我工作的事情，我自然是夸大地像是不经意地“透漏”我现在挺牛的，李牧成时不时抬头瞟我一眼，不置可否。

余天凡（男）“还行吧，前段时间做了一笔生意，挣了一辆车出来，呵呵。”

李佳铭妈妈“那还真厉害，我记得你二十五了吧？”

余天凡（男）“恩，对，刚过没多久的生日，对了阿姨，佳铭生日你们怎么给他过啊？”

她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有点不安地看向李牧成，那个男人照旧吃饭没理我，我继续胡扯，

余天凡（男）“他今天会回来吗？”既然阿姨没告诉他我来过，我现在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让她下不来台，只好装一装。

李佳铭妈妈“他……”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管他回不回来干什么？”他沉声说了一句，把筷子一搁，眯眼瞪我，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说吧，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余天凡（男）“啊？哦，呵呵，”我挠挠头，

余天凡（男）“就是来看看他么，我工作终于稳定了就想着见见他。然后接他过去。”我一副理所当然地语气。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说什么？！”他声音一下子拔高，真是容易暴躁的人，鬼知道他怎么娶到那么温柔似水的女人……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接他过去？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余天凡（男）“当然知道，”我也放下碗筷，笑着看他，

余天凡（男）“我来带他走的，就是这样。”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带他走？！呵，是谁以前说不会再来，不会再打扰他的？！”

余天凡（男）“是我，”我无所谓地耸肩，

余天凡（男）“我后悔了。”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什么？！”他气得一拍桌子，阿姨吓得抖了一下，我皱眉，

余天凡（男）“叔叔，你别激动，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谈什么谈？！”他指着门，厉声道，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给我赶紧滚出去，都三年了，你怎么阴魂不散！”

余天凡（男）“对啊，都三年了，”我终于收起笑，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余天凡（男）“叔叔，我一定要带走他，我一定不会放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不会那么容易打倒我的。”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哼，”他不屑一顾地冷哼，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一个小毛孩儿现在就这么张狂了？我告诉你！你再这么缠着他你信不信我让你丢了工作！”

余天凡（男）“无所谓啊，”我忽略心底一下子的颤动，笑得还是很平静，“我能找到这个工作就能找到另一个，你可以去告诉他们啊，别说他们信不信是一回事儿，你怎么和他们说。说你儿子不正常？”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他气得一下子站起身，几大步走过来揪住我，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给我滚！别他妈以为我治不了你，威胁我？你找死吧你！”

李佳铭妈妈“牧成，有话好好说，别这样。”阿姨过来拉住他，他喘着气手指一根根地放开我，两眼狠狠地瞪着我，基本上是想把我宰了吃了的表情，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小子，我最后告诉你一遍，别再缠着他，否则我李牧成绝对会让你站不起来！”

我恍惚了一下，仿佛一瞬间想通了什么，却又抓不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余天凡（男）“哼，知道了？赶紧给我滚。”

“……”我回过神，看着对面男人气得通红的脸，冷静一下思路，现在，还不行，不能翻脸，我暗暗吸了口气，重新找回平静，

余天凡（男）“叔叔，我问您个问题。”

余天凡（男）“您儿子现在这样，您开心了吗？”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闭嘴，我不想听你胡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告诉你，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滚出去！！”

余天凡（男）“叔叔，也许有一天，当佳铭不在了，也或许因为你现在的种种做法，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牧成愣住，眼中的怒火一点点消下去，或许他想到了佳铭苍白的面孔，或许想到了他哭泣时的模样，或许，也是搞不明白自己阻拦什么，我不知道他想着什么，却看到他的恍惚时心里跟着迷茫起来，本是说服他的话，却让我自己也迷茫，是啊，你们那么爱我们，为什么偏偏要让我们伤心，究竟为了什么你们要阻拦我们，为什么让我们如此痛苦。

余天凡（男）“叔叔……”

李佳铭父亲（李牧成）“……你给我走，别再来烦他，”他的声音显得疲惫，却依旧固执。

余天凡（男）“我……”

李佳铭妈妈“小凡……”阿姨一直沉默着，这时过来挡住我，垂下眼，

李佳铭妈妈“回去吧，我……会和他说说，别再……别再刺激他了。”

余天凡（男）“…………”我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我朝着那个有些恍惚的男人，弯下腰，“叔叔，请您仔细想想，不要……最后失去了他……”

他身子震了一下，我苦笑着转身，

余天凡（男）“阿姨，谢谢您……我走了。”

踏出屋门的时候，我想，或许这次对决是我赢了，却不知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心口很疼，为她酸楚的眼神，也为了那个男人失神的表情，佳铭……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我的生活在忙碌和波澜中度过，因为没什么牵挂，我时常会争取出差的机会，或许我走多了地方，就能碰见他也说不定，怀着这种卑微的想法，我走过了很多城市很多国家，在那些不同的天空下眺望远方，感受着身边吹过的凉风，让疲惫的心有一丝一刻的清净，抬头想起他说过的碧落，那种蔚蓝单纯的颜色，那个我发誓上天入地也要找回来的人，他的微笑总是时不时在我眼前晃过，一次次提醒我无法割舍的感情，十年，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佳铭，你看着天空的时候，会不会也想到你答应过的话呢？

即使上天入地，我等你找回来……

等我，是啊，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找回你，那个十年前便注定剪不断的羁绊，已经渗入我骨髓里，早就分不开分不起了，所以你要等我，曾经答应过你的话，我已经做到了，只差那个陪我履行诺言的你。你说，我们站在同样的蓝天下，踩着同样的土地，看着同样的远方，这样，是不是就算没分开过？

原来，你并没有离我太远，只是没有在身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