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遗失的梦想

回了学校，我们各自回了班级。分开的时候，蔚雪还想说些什么，而我克制自己赶紧砖头。下了车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失去理智的，帮她解决了问题就可以了，所有一切还应该和从前一样，维持原样，这样对谁都比较好。我换了外衣挡住了纱布，左手缩进了衣袖里，老师也没发现什么。李沐苒后来也没什么动静，估计她也不敢再闹了，已经动刀了，再闹大了她以她现在的年龄16岁能判故意伤害罪了，总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苏宇在他老爸那。倒是把他老爸忽悠了过去。说是见义勇为抓小偷，受了点伤，最后没抓到跑掉了。学校因为这事还全校通报表扬了一通。只是浪费了学校培养两个物理人才的一片心血。可自从那天之后我看蔚雪总是想靠近我跟我说话，而我依旧上课在座位上，下课就飞奔似的溜出去躲着他。

过了大半个月，伤好了拆了线，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意外遇到蔚雪从办公室走出来，他抬头看到我，我本能反应地准备往旁边走去，刚走几步，就被蔚雪拦住了。

“你为什么要躲我。”

“没有。”我停住，她从背后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的胳膊，“伤好了吗？”

“嗯。”

“留疤了。”她低下头，声音很沉很小，“还疼吗？”

“没事了，一点小伤，我走了，苏宇他们还等着我呢。”说着我就往楼上走，他忽然走过来一把扯住我衣袖，“余天凡，你可以一次一次地替我挨刀子，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

“蔚雪，我是替陵飞挨的。走之前我就答应过他，一定要替他保护好你。”说着，我转头，继续向前走。

“你给我站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蔚雪，希望我这次能别引起什么误会，陵飞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我既然答应过他，我一定会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但在这之间，我希望你能离我远点，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

她紧紧盯着我，声音一片平静，已经再也不像从前那个心目中的蔚雪，“能离我多远就多远是么？”

“是。”

她忽然笑了笑，不过看着很冷，我能感受到她的撕心裂肺，“那好，”他转身没有回头，我听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好，余天凡，我记住了。”说完她立刻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也许从相识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是个错误，既然我们误会这么深，那么就这么误会吧，我已经习惯了。

还剩两个月马上就要高考，我听到了佳铭被保送的消息，他如愿以偿的到了北京，我以为我会松一口气，或者说，该做好永别的准备了，我们一个北方一个南方，放假也不联系了，这样，就会分开了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却发现那一整天我都浑浑噩噩，书都拿倒了，佳铭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地存在，我忽然无休止地想念他，我一想到两个月后我们就真的成了陌路人，永远永远地分别，再也不见，我只要想到这些，我就发疯一样地难受。

余天凡，你不是要远离他吗？这不是称了你的意吗？你痛苦什么，挣扎什么？不要想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就这样，高考完后一切终结不是很好吗？

我混乱地过了三天，脑子里总是想着他曾经的笑脸，他为我流泪的样子，想到他的调皮，他的冷漠，他的所有一切。我看着我床头放着的我们的合影，心里很既矛盾又特别难受，说好了放手去飞，现在又怀念从前，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他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凡哥，我们在雪地上奔跑，一起去到了武夷之巅，看云卷云舒，所有美好的记忆在梦里重现，醒来的时候，我仿佛还能看到那些画面在眼前晃过。我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个透明的黑色石头，那个像极他眼睛的黑色石头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记忆深处仍旧是那个简单，每天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佳铭，仿佛这两年时光没有经历一般，他还是那个他。

说我无能也罢，说我犯贱也罢，我知道，我放不下他，如同人们抛不下自己的影子般，我还是不想离开他，就算不能陪在他身边，我还是无法接受永远彻底地失去他。

我一遍遍问自己，要放弃吗？那个从小坚持的梦想，那个日思夜想的地方？要放弃吗？为了他，为了自己那刻骨铭心的友情，为了誓死守护的兄弟，值得吗？

那天，我终于还是放弃了我一直追寻的梦想，放弃了上海那座朝思暮想的城市，我想留在他身边，守护着他，或者说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