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小别离

我喘着粗气艰难的站直，挡在了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蔚雪前面，头痛心痛腿痛浑身都痛得要发疯，朝着那个始作俑者陈竞又踹了一脚，压抑住内心暴躁的怒火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他，我不顾着额头还在冒血，冰冷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陈竞是吧？！我警告你，你可以动我，但是动我身后的人，我一定会弄死你！”

说完，我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蔚雪扶了起来，此时的蔚雪吓得不轻，眼光陷入了呆痴状态，我连喊了两声才稍微缓过神来，“对不起吓着你了”。

向来很冷静的蔚雪，此时也接近崩溃。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电话另一头还未讲完的宝宝。据后来宝宝告诉我，他看到当时这个场景，看到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恨不得拿起沟渠旁边的砖头对着地上让我受伤的人砸上去。当然，宝宝没有这么做，我的理智告诉我打架归打架，真正弄出人命了一辈子就毁了。宝宝和稍微缓和点的蔚雪一左一右搀扶着我，一路上回头率还真高，还好医院不远，他俩紧张得都忘了可以随手拦一辆的士。

等到了医院，医生看到我这个样子也着实吓一跳。医生，痛！痛！

“知道痛就好，说明还有意识。”我无语。

“这里，膝盖！”感觉使不上力。”

……此处省略一堆的医院检查。

我拿着宝宝的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他到医院看到我吓了个半死。轻微地脑震荡加膝盖软组织挫伤，不过幸好，没有那种必须得卧床休息个把月的重伤，我舒了口长气。

“我没什么大碍都是皮肉伤，虽然看着严重了些，膝盖是老伤加新伤没什么大问题，但得修养半个月，医生说我疼得要命那是心理作用，”见他妈鬼去吧，疼得要死叫心理作用，我严重怀疑是不是庸医……

“又是因为我，他是报上次的仇来的对不对？”蔚雪在一旁抿了一下嘴，看着我浑身上下的绷带，眼眶开始泛红，“对不起，小凡……”

我叹了口气，也许是老天特意安排，我终于知道，原来她是那么在乎我，很在乎我，所以才会那么奋不顾身地挡在我面前，蔚雪，你是我心里最难以描述的存在，是爱是恨可也是无奈吧。

“没事儿，都一点皮外伤，你看医生都说了，我一点都不疼的，”我轻轻拍着他的胳膊，笑道，“为了你受伤我心甘情愿着呢。”

她抖了一下，抬头问我，“为什么？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到底哪儿值得你为我这样拼命？”

我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受欺负我保护你天经地义，嘿嘿。”当时的我应该笑得有点难看，嘴唇都被打破了。蔚雪仍然在一个劲的自责。

“今天吓到了吧，我没事了放心，回家好好休息吧。”说实话，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在我面前哭，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心疼的不得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来看你。”蔚雪说完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宝宝陪着我老妈和继父到家里接了些日常洗漱和换洗衣服，看来这两天得老老实实呆在医院了。

过了好一会儿宝宝和我老妈继父都回来了，我迷糊地醒过来没好气地看他，“你干嘛去了？你儿子这么惨你还能丢下我半路跑了……”

“你迟早得把我吓死。还疼吗？你到底怎么弄得？”老妈一来就朝我骂了一句，然后又温柔的他摸摸我的头。宝宝也在一旁心疼的望着我，恨不得受伤的现在是他。

“宝宝今天谢谢你。没有你我怕是得牺牲在那了。”

“凡哥，虽然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别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好不好。”宝宝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特感动，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多默默关心着我的人。

“嗯，哥答应你放心。”我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微笑，但是一不小心又把刚愈合的嘴唇扯开了一道小口，疼得我只咬牙。

在医院呆了两天终于要离开这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了。回到家休息，离还开学只有一个星期了。我知道属于我的快乐日子也就这么结束了。回到学校，佳铭仍旧在车站默默的等候着我，不同的是陵飞找我的次数少了许多，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跟佳铭每天吃饭睡觉上课，但是歆颖潜移默化地慢慢融入我们的生活，她不但舞跳得特好，文科成绩特别好。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文科成绩是最要命的。佳铭有时候会和她讨论一下。她是走读生，中午带饭都会多带些好吃的菜，用个小塑料容器装好递给小笛，象征性地也递给我一份。佳铭每次都会来看我比赛，而她在所有我出场的比赛里都会出现。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勇敢她的深情，除非是个石头才会无动于衷。于是在开学两个月后，四月份的一天佳铭再一次问我，“哥，你觉得歆颖怎么样？”

三个月前你还说你不喜欢她么，看，我说对了吧，你早晚会喜欢的。“很好啊！也就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没反应。”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呵呵，我也觉得她挺好的。”

“怎么，小孩儿情窦初开了？”我笑得那个自然。

“呵呵……”他挠挠头，“可是，她比我大三岁呢，而且，我觉得我还小着呢，那什么……”

“那有什么的，”我弹了他的下脑门心，“才三岁而已么，现在不挺流行姐弟恋么，至于你小，哈，你还小什么呀，现在小学生恋爱那叫早恋，我们这都叫黄昏恋了。”

日子过得不快不慢，榆木脑袋终究是榆木脑袋，俩个人至始至终停留在互相学习上面。

四月末的一天，“凡哥，你五一有事儿吗？”佳铭问我。

“有场比赛，干嘛？”

“哦，我想问你要不要去湄洲岛玩儿？”

“去湄洲岛？”

“对啊，听歆颖说那里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呢。”

“……歆颖？她也要去？”

“对啊。”

我沉默着看着他，呵，佳铭，你不是普通的残忍哪。人家约你去玩，你竟然喊我当陪衬。

“不了，你们玩儿吧，我要练球。”

“嘿嘿，凡哥你的篮球那么厉害还要练哪，别练了我们一起去吧。”

“……”我看到他的眼神期待又单纯，他的确依赖我，依赖得所有事情都会帮他处理的大哥。

“不去了，你们去吧，玩好啦，正好培养感情么。”

“呃……呵呵，还有别人的，任昊熙，刘畅他们都会去，还有……”

“嗯，那我就放心了，好好玩儿吧。”

“……”他沉默了一下，“哥你真的不去啊？”

“嗯你们玩得开心。”

“…………哦”他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坐在我身边看书。我想他就是有些小孩子别扭心理罢了。

终于到了五一，我没去送他，我肯定看到他的时候一定是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我怎么忍心打扰。我躺在床上想到寒假里的每一天，恍若隔世一样。

除了五月二号比赛我就天天和寝室一帮人儿呆着，白天打球晚上出去玩，那天的比赛是佳铭第一次没有来给我加油，我看着他习惯站着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心里有些许失落。他终究也会慢慢一点点地退出我的生活。最后仍旧独剩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