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逐渐趋向平和,峰值也从高处跌落。
“僵尸”们纷纷四散离去,速度慢下来,竟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两样。
黑瞎子(重启)他们这是.......
昭昭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去了,暂时不会出来。
昭昭焦老板的队伍里有汪家人,吴二白的队伍又有问题,留着他们,或许会成为我们的一张底牌........
小姑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声音逐渐小去,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跌向了地面。
像山一样沉默的男人伸手将她挽住,缓缓蹲下,调整着身体,以便让她靠得舒适些。
瞎子本也想扶她,但张起灵比他的速度更快。
于是他转而看了一眼手表,不多也不少,刚刚过去了半个小时。
黑瞎子(重启)你这可真是比闹钟还准,怎么办?
昭昭咳咳......没事,让我歇会儿。
黑瞎子(重启)哑巴你照顾她,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说罢便站起声来,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一回头,是女孩纤细的手腕,正从他的手上滑落。
昭昭小心.......
黑瞎子顿了片刻,郑重地点头。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迷雾里,张起灵弯腰将昭昭抱了起来,寻到一处隐蔽的位置。
包就放在树下,随手拿出了一件男士的外套,正打算铺到地上来给女孩当坐垫,手就被摁住了。
昭昭别,这是给你买的衣服,弄脏了不好。
张起灵眼皮子跳了一下。
吃饭穿衣,这本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寻常人家,吃的是家的味道,穿的是亲人的关爱。
然而对于张起灵来说,这些却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的时候,他的母亲白玛就离开了。
他在那个小屋里待了整整三天,一直抓着白玛的手。
看着她的面颊从恢复红润,又从红润变成苍白;听到她的心跳缓缓响起又渐渐消失........
自那之后,他与天地唯一的联系便消失了。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就死了,在服用了藏海花后被冰封了十六年才换来了那三天的时间。
为的就是与他重逢。
可这个重逢却是如此地寂静,没有呼唤、没有拥抱、没有眼泪,只有她逐渐衰弱的心跳声。
张起灵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胳膊上肌理匀称,线条流畅。
男人将衣服整齐的叠好搁到地上,扶着昭昭坐上去。然后拿起新衣,郑重地穿到身上,谨慎的动作,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庄严的仪式。
拉好拉链,戴上帽兜,又恢复了孤寂疏离。
昭昭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粲然一笑。
昭昭好看!
她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尽管张起灵一向对于好看没有什么定义,但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便想着以后可以多尝试一些不同的风格。他喜欢看她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在欣赏流星划空的盛景,双眼之中全是亮光。
昭昭咳咳......
完了,她莫不是被小天真给传染了,怎么也开始咳嗽了。
张起灵立刻蹲到她的身前,目光黏在昭昭的脸上,想到刚刚黑瞎子的嘱托,不敢再耽搁,将昭昭揽进怀里。
昭昭小......唔。
唇上传来温凉的触感,有气息涌入,如松涛、如海浪,都是一种让人乍闻之下便浑身震颤的气息。
无意之间,似是闯入了另一片全新的天地:雪山、雄鹰、庙宇、神佛、一复一日转动的经筒,被风吹动的五色经幡。
世界瞬息万变,而他的世界却是万年如一。
孩子果然早已长大,小时候是一颗小山竹,长大后就是一颗大山竹,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坚若磐石、静若深渊,似乎从未展露过柔情。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在那层坚硬的外壳里面是柔软、纯洁、芳香的灵魂。
他的灵魂俘虏了太多的人,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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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歪歪打开占楼。
作者歪歪日常沉迷于小哥,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