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马踏江湖 官场博弈

自打皇上被张本正蒙蔽，草拟诏书的王大人，被送到西北之后，天下九州各地的州府，都变得愈发的骚动。首先是西凉王李宜猛识破了张本正的计策，决定和前兵部尚书王当国前往京城，除掉张本正以及其党羽。

紧接着，假诏书在除了京城之外的各地出现，但已均被识破。燕山王赵瑜，越王赵涵，南江王赵栩艺，北平北贤王赵玨各自拥兵前往京城，一来担心皇上，二来借此讨好皇上。

此时的张本正，也感觉到了危机的袭来，这一次孤注一掷，非要和与自己敌对的这些人挣个鱼死网破。张本正本人私自操练精兵两万，并且让自己的堂弟收买了皇宫中所有的太监，打算密谋造反，万一出现对自己不利的变故，便能迅速挟持皇上，没错，他想做的，就是要挟天子令诸侯。

四月初七，皇上诞日，普天同庆。各地王爷，臣子，纷纷前来京城，给皇上庆生。

这天早上，早朝的朝堂上，出了平时上朝的大臣外，各地王爷也都纷纷上朝。

皇上还没有坐在龙椅上，大殿门口的小太监清晰地喊道：“燕山王赵瑜，越王赵涵，南江王赵栩艺，北贤王赵玨，西凉王李宜猛到。”

五个王爷和前兵部尚书王当国一起走进殿堂，李宜猛身边的马本义，马本昌待在大殿外面，等候着早朝的结束。

众大臣看到五个王爷前来，纷纷凑上前去谄媚。众人又见到王当国，又喧哗起来，议论他怎么还活着。尤其是张本正更为惊讶，当初他全家不是被灭门了吗？

五个王爷并没有过多的理睬那些大臣，站在了所有人前面。他们又转身问候了司徒黄功以及上党羽琳等一些朝中的重臣，可谁都没有把张本正放在眼里，有一个枢密院的小臣向北贤王介绍道说：“这是我们枢密院的张本正。”

结果得到人家一句：“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眼中只有对朝廷，对皇上有益的忠臣，乱臣贼子只有一个死字。”

北贤王赵玨也是算得上的狠角色。想当初，北辽蒙善想净一切办法策反各地的王爷。金钱，美色都用上了，结果基本没有奏效的。用的那些手段都被各地的王爷拒绝并送回去了。只有那北贤王，不但没有拒绝人家的各种礼物，不收白不收，而且还二话没有说把人家的使者给杀了。自那以后，不管是贿赂什么人，这些王爷，尤其是北贤王，蒙善都没有再想过。

可不，几十年后，又有一个像北贤王一样的人，江南吴鹤。在江湖中吗，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孰轻孰重还分得开来。吞了人家巴结，或者说是利用自己的东西，还不给人家办事，胆子不小，心怀也不小。

而蒙善也贿赂了不少人，如果有人自习去摸一下张本正的底，就会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乱臣贼子那么简单。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五个王爷以及众大臣都跪了下来，口中“吾皇万岁万万岁。”

可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没有跪，只是稍作躬身之礼，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张本正张枢密。等到皇上的一句“众爱卿平身”过后，所有人谢过皇上，站直了身子。

看起来今天的皇上很是高兴，看到五个王爷，他便说：“给五个王爷赐座。”

话音刚落，李宜猛开口说道：“皇上，不必，我等皆为臣子，理应屈尊。只是不知何时，朝堂之上竟有人不向皇上行跪拜之礼了。”

皇上明白，李宜猛说的是张本正。心里一想，他好像已经好多天在朝堂上没有行过跪拜之礼了。但是自己，也没有过多的问责。

接着北贤王也说话了：“皇兄，跪拜之礼乃是向天子所行之礼，不知这位张本正枢密，是何用意？”

另外几个王爷也都说到：“是啊，这是成何体统。”

张本正一语未发，以前在朝堂之上，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今天也就习惯了。眼瞅着这几个王爷那一个都不好惹，那一个自己现在都不能惹，只好仍气吞声，顺便想枢密院一个小臣使了一个眼色，要他想办法为自己开脱。

几个王爷的事还没有说完，结果被枢密院一个小臣打断，他说道：“皇上，臣有一事禀告，进来几日，皇上下的诏书，各地基本上都不执行，不知几位王爷处理各地事务事怎样安排的？”

自作聪明的臣子以为几个王爷没有识破假诏书的事，直接把这件事提了上来。

张本正心里开始发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燕山王说道：“皇上，最近各地收到的诏书都没有皇上的真伪记，所以我们怀疑是有贼人故意所为。”

张本正听到这话，“扑通”跪倒在地，说：“皇上，臣昨天晚上感染了风寒，现在感觉腹部胀痛，要马上回家吃药，还望皇上对臣网开一面，皇上恕罪。”

虽然皇上心里气愤，但这张本正也是救过自己命的臣子。在历朝历代的帝王中，这后宋乾帝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哪怕是这样的场合下，他也只是白了张本正一眼，然后就放他走了。走的时候还对他说：“张爱卿，晚上朕亲自设宴，你可要治好了病，一定得来啊。”

几个王爷见皇上放走了张本正，也不好言语阻拦，只能由他去了。而李宜猛心里，他活不久了。只见李宜猛直接开口道：“皇上，刚才说的假圣旨一事，皇上可有耳闻？”

“朕未曾听闻，难道有人以朕名义，假传圣旨？”龙椅上的赵启问道。

“皇上，臣有一物，皇上见了，就明白了。”说着，一个小太监将那封送到西凉的假圣旨递了上去。皇上看罢后，一下子把圣旨摔在了地上：“这是何人所为？”

“来人，把人带上来。”只见两个军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到了殿堂中央。

皇上定睛一看，这不是专门为自己草拟诏书的王大人吗，自么会被人绑了。难道就是他假传的圣旨？“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皇上，冤枉啊，各位王爷，冤枉啊。全是那张本正小人害的，那些诏书，都是他让小人写的。”这王大人开始在众臣之间痛哭。

“有何人能给他做证？”北贤王问道。

刚才那个枢密院的小官说：“王大人一派胡言，张本正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又怎能干出如此勾当，定是你死后拉人垫背，冤枉好人。”

朝堂上有半数的臣子开始哗然，基本是都是谴责这王大人冤枉了好人。

然而李宜猛却看着这些随声附和的臣子，一个个记住了他们。皇上下令，处死这个伪造诏书的王大人，封锁城门，张本正不得离开京城。皇上还是不肯相信这个当初救过自己命的人，会是一个乱臣贼子。但他也不能跑了。

张本正回到家，要自己一家人紧忙收拾东西，离开京城，结果仆人告诉自己，已经出不去了，皇上已经把城门封了。

张本正大惊，片刻过后，他给三个人写了信，都是飞鸽传书。一封送到了宫中太监督司总督张筱清的手中，告诉他自己今晚要发动兵变，要他控制住皇上。

第二封信送到了守城将军张虎的手中，说皇上今晚会被贼人所害，要他放自己的军队进入城中，如有阻拦着，杀无赦。张虎收到了同族张本正的信，觉得自己升官的机会来了，于是也就相信了这封信，结果送葬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的三封信送到城外五十里外的军营中，自己的亲信张文哲，要他动辄自己手上的两万精兵，今日晚上进京，保护皇上。这个张文哲明白了自己大哥的用意，知道他要开始夺权了，到时候肯定亏待不了自己。于是急忙传令，准备出发。

与此同时，皇上下朝了。五个王爷，王当国，司徒黄功和上党羽琳在司徒黄功家中商量对策。“今天晚上，一定要将张本正和他的党羽一举歼灭。”北贤王赵玨说。

“他在朝中这么多年，根基一定不小，有可能，军队已经被他控制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司徒黄功说。

赵栩艺笑着说：“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城外，也有我们的军队。”

“朝中有人被他收买了，那太监中，也有他的亲信。”越王说。

“那个太监督司的总督，是他的堂弟。”上党羽琳说道。

“那今天晚上，我们保护皇上。”李宜猛说道。

听到李宜猛开口了，燕山王赵瑜说：“宜猛兄，这么多年来，我们其他几个王爷，最佩服的人就是你，还望王爷下令，保护皇上。”

这是要将李宜猛推在中心的位置，一旦输了，那么李宜猛必定会被小人推上风口浪尖，先死的也就是他。换句话说，他们信任李宜猛，才让他做主心骨，也许他们相信，有李宜猛，他们也不会输。

官场的博弈就像赌场的赌局一样，有人赌对了，那么就是身居高位，家财万贯。有人输了，那就是家道破败。但官场的博弈，不管谁赢谁输，都会有人因此丧命，赢者往往是踩在输者鲜血上的，站在输者的尸体上的。他们是站在和自己一样的会说话，有感情的人的尸体上，成为一个巨人的，成为巨人的前提是，流血，牺牲，死亡。